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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将她往前一推。
君绯雪望着眼前景致,喉头一紧,一时之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眼前有条清澈溪流,溪边泊着一艘小船。溪流旁伫着一间黄土灶房,灶房门口摆了一张矮凳,矮凳边搁了一大堆稻草。眼前景象,分明就是她儿时记忆的翻版。
君绯雪眼眶灼热地烫着,她咬着唇,喉头哽咽地缓缓走到矮凳边坐下。小手牢牢握住一捆稻草,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她的家啊…完颜术定到她身边盘腿坐着,视线正巧与她一般高。
“你…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她颤抖地开口说道。
“听你说过一些,也问过殊尔哈齐一些细节,也让人采访过君家村附近房舍,不难推论出来。可巧这座雨花院,难得地有着一道小溪,正巧圆齐了君家村村景。”他抚着她轻颤的双唇,放柔了声音。“你伯冷,以后咱们冬季便到这来避寒。”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颗心在胸膛里撞来撞去,她连呼吸都没法子正常。
她眼也不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滚滚地滑落脸颊。
“那就什么也不用说,听我说吧。”完颜术举起袖子,拭去她不自觉流下的泪水,还要再给她一个惊喜。“今儿个早晨,你还在睡觉时,探子回报子我,说是找到了你君家村故时几位邻居,有人说曾看见你娘带着姐姐往村外走着,她们没死在那场地震下。”
君绯雪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他。她等了多久、盼了多久,求的不过就是想听到一句家人还活着啊。
“我…我…”伤心喜悦的泪水一股脑儿地奔流着,她哭得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完颜术将她抱到自己身上,默默地搂着她。
他的爹娘走得早,他又在战争里过了太久时日,死亡早成了他生活里一部分。生与死,他看得比谁都淡。可她不同,她把家人搁在心里,一搁便是十年光阴,苦了她了。
心里搁着事的人儿,不易发胖,无怪乎她总是这般细柳般的身子。
“好了,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得不偿失。”完颜术挑起她下颚,举起袖子为她擦泪。
“我从不敢想娘和姐姐还活在这世间,怕想得多失望就愈大…”她靠在他胸前,声音破碎地说道。
“只要她们还活着,我会为你找着她们的。”完颜术许诺着。
“谢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完颜术打断她的话,大掌捧住她的脸颊,让她专注地望着他。“我图的不过是你的笑容罢了。”
君绯雪眼角还噙着泪珠,扬起唇角,一朵笑花如同雨后青莲一般地缓缓绽开了。那模样怯怯怜怜的,却又高雅清新地让人目不转睛。
完颜术屏住呼吸,双唇印上她唇边若隐若现之小笑窝上。
“王…老爷,殊尔哈齐大爷捎来了讯息。”黑衣护卫站在林子另一边,恭敬地说道。
“拿过来。”
完颜术接过殊尔哈齐传来的快讯,才一瞧,眉头便皱了起来。
这些时日以来,萧肃在他的暗助之下,战事谋略方向虽是大有进展,但哈思虎却是花了心思,做足了谦谦君子姿态在讨皇上欢心。亏得皇上仍是中意于他,盼得他内伤痊愈之后回到大金,尽快与公主成亲,哈思虎的谄媚之举才未生效。
若真让哈思虎那匹贪狼娶回公主,那他可就罪过无穷了。看来,他可得先扔出一些哈思虎的把柄,好让他忙着收烂摊,无暇在公主身上动脑筋啊…完颜术手拿快讯,脸色凝重地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