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突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她。
定定凝视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妻子,他的心头是异常的烦乱,从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的这段时间,他的心始终没有平静过,直到看到她似乎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可是--
她为甚么一直睡着,为甚么始终不睁开眼睛看看他?他已经进来很久了,可她始终没有苏醒的痕迹。
呃,严先生是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
严峰霍然回头,怕吵到熟睡的舒敏,一把将医生揪出房外,压低声音开始炮轰。我太太到底怎样了?为甚么那么久都不醒来?呃,严先生,麻烦你冷静点,听我说。
快说!严峰不耐烦地低吼。其实说起来呢,严太太应该算很幸运了。因为照当时的情况,就算丧命都有可能,而严太太却只是受了一些小擦伤。
严峰瞪眼盯着他。小擦伤?那她为甚么一直不醒?那是因为严太太受了惊吓,所以刚才她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为了方便治疗,就给她打了一支麻醉剂,等麻醉过了以后。她就会醒来。严峰明显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低喃:那就好。等严太太苏醒以后,观灿邺十四小时,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噢!好。
回到病房,舒敏眼皮轻跳,已渐渐醒了过来。
敏敏,敏敏?你醒了吗?我在这里。他欣喜地俯低身子,握住她放在被单上的小手。
费力地眨动眼帘,她的视线迷蒙若雾,轻轻挣开他的掌握,低问:这是哪里?我还没死吗?
抛开被她挣开的不悦,他告诉自己她是病人。放软声调,他微笑着对她说:说甚么傻话!你怎么会死呢?你只是受了点小伤,所以进了医院。她闭上眼,轻喃:医院,原来是医院。
对了,你怎么会出车祸的?到底怎么回事?他开始关心事情的起因。她微微睁眼望着他,微微的水气弥漫在她眼眶。是我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所以才…对不起。
说甚么对不起?傻瓜!他坐在她身边,一下下抚着她的额头,像个最体贴的丈夫。
峰,我想出院,不想留在这里。她突然要求。
他很为难。可是,医生说你需要留院观灿邺十四小时,不如等后天再出院好不好?不,我想马上回家,现在。她难得的执拗,甚至掀开被单就要下床。
严峰忙安抚她。好好好,你先躺下,我去跟医生谈谈,如果他允许,我们就马上回家,好不好?
于是,在她和严峰的坚持下,大夫只得放她出院,但要求她按时回医院复诊。回到久别的家中,严峰很轻松,服侍受伤的舒敏躺下后,他到浴室洗澡。
沐浴饼后,他扯条大浴巾里着滴水的短发,人帅就是有这点好处,就连擦头发这么小的动作,都帅得眩目,甩甩脑袋,飞溅的水珠似乎都染上了七彩光晕。
舒敏定定瞅着他,心底漾箸浮动的悲哀。
到底,她仍是无法恨他。
把浴巾往椅背上一丢,他坐到床沿,大手自然地把她往怀里带,脸庞已埋入她的发中,深深嗅闻,仍是那令他迷恋的熟悉清香。
敏敏,这么久没见到你,我好想你。你呢,想不想我?她被动地任他搂着,没有挣扎,但也没有回应,只感觉模糊的悲哀自心底升腾而上。这是另一场假戏真做的骗局,还是他戏假情真的真情流露?她无法猜测,无法确定。
说话间,他的手开始在她身上不规矩地盘旋摸索,希望掀起另一场激情风暴。
敏敏,可不可以?迷蒙的轻问从她的丝丝秀发中透出。
如果她说不可以。他会停止吗?既然不会,她又何必说不呢?为难他,也为难了自己。
突然想到甚么,热情的手顿了顿,他停下动作问她:吃葯了没?舒敏望着他,像要望入他的灵魂深处般,那瞬间,空气彷佛都凝固了。然后,他有丝诧异她那深沉的几乎让他不安的目光。怎么了?她垂下头,藏起悲哀的眼,两个字溢出她的唇:没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