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扶起老人，一面又说腹中饥饿，快请赐之后，再说别的。老人听了，慌忙去，稍顷，捧几样酒菜来：“大王独自请用，老朽内尚有小事，办毕之后，再来奉陪大王。”

老人思将他的女，赠与汉王为姬，故有此等布置，当下只听得老人对汉王喜气盈盈地说：“老朽戚姓，系定陶县人氏。前因秦项兵，避难居此，妻逝世。”说着。

老人乃命女儿，叩拜汉王。戚女闻言，陡将羊脂粉靥，红添二月之桃，蛇样纤腰，轻摆三之柳，于是向这位汉王夫主，羞怯怯地拜了下去，汉王受了她一礼，始将她扶了起来，命她坐在旁。

女儿情愿在膝下侍奉爹爹，这等无凭的富贵，女儿却不贪图。”又听得方才去的那位老人：“我儿此言差矣！

又听得那个女说：“女儿的意思，仍是为的爹爹。爹爹既是一定要女儿跟他，女儿怎敢不遵爹爹之命，不过人家…”那个女说到这句，就把声音低了下去。

老朽只有此女，大王后，必多佳丽，尚乞格外垂怜！”汉王听了，微微笑：“寡人逃难至此，得承授餐，已盛情，怎好再屈令，寡人的姬妾呢？”老人：“只怕小女貌陋，不选后，大王请勿推却！”

汉王听到此地，便知那位老人要将他的闺女赠他作妾，他想乡村人家，此女不知长得如何，要有姿，寡人也可收她，正是：虽然家破人亡客，尚择天姿国姬。

他们父女翁婿三个，畅饮一会儿，看看夜已阑，汉王趁着酒兴，挽了戚女的玉臂，一同房安睡。戚女年已及笄，已解云情雨意。

疾忙奔到那里，敲开一家之门。见一老人，方在晚餐，他此时也顾不得汉王份，只得腼颜求，那位老人问他姓氏，他倒也不相瞒，老实说了来，老人一听他是汉王，倒即拜。

桌前垂着一幅红布椅围，地下烧了一盆炭火，烈焰四腾。座旁端坐着一位天姿国，布服荆钗的二八女郎，羞默默，低首无言。这是什么地方？就是那个老人家中。

西沉。人困乏倒还在次，腹中饥饿实在难熬。只思寻个村落，便有法想。又走数里，忽见有几家人家，已在前面。

＊＊＊一明月如昼，照着门窗，宛在晶中模样。茅堂之上，着一对红烛，中间炉烟袅袅，满一堂氤氲之气，香味芬芳。

戚女又去斟上一杯，双手呈与汉王。汉王接来一饮而尽，也斟一杯还赐戚女。戚女未便固辞，慢慢儿地喝。这就算是合卺酒了。

汉王答声请便，他就独酌起来，忽听得里面似乎有一个女的声音：“爹爹所讲，虽是有理，不过在女儿想来，母亲去世，爹爹的年纪已大。若将女儿献与这位汉王作妾，他现在正与楚兵相争。兵乃凶事，若有三长两短，女儿终，又靠何人。

汉王此时早见这位戚女，生得如似玉，楚楚可怜，他本是好，见一个一个的人，当下便欣然笑答：“既承厚意，寡人只好领情了。”说完，解下边玉佩，与老人，作为聘。

他说小女颇有贵相，今日大王果然无间中辱临敝舍，可见前缘注定，所以老朽方才匆匆内，已与小女说明，小女也愿奉侍大王内栉。因此不揣冒昧，草草设备，今夜便是大王烛之期。

为人在世，自然要望富贵。现在汉王已是王位，纵不为帝，你也是一位妃呢。为父要你嫁他，乃是为的光耀门楣。我儿快快听为父之言，不可任。”

就指指座旁那位女郎：“仅有此女，随在膝下。幸她尚知孝顺，腹中也有几诗书。某岁曾遇一位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