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的是围棋，昀珊不懂规则，萧尘耐心的教她并示范下法。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而她也会。

而萧尘仿佛很享受这胜利的乐趣。

“为什么人那么喜算命？”偏着，她不解地看着小径尽一个珠光宝气的影，那是个年老衰的中年女，虽然有钱生活不虞匮乏，但丈夫外遇的神折磨，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个几岁。

这段时间来，昀珊也发现萧尘不是甘愿平静归隐的人，因为他跟她之间最常聊起的话题，便是她的世界如何如何，他喜听她说有关于自己的滴滴，表情总是无限向往。

说完，她抓起他的手，想了想，在他手心写了个“王”字。

“是啊，贪心，好还想要更好。帮人算命那么久，我觉得命理有趣的地方，在于上天是公平的，你看像紫微斗数，那些吉星凶星每个人都有，老天爷不会厚此薄彼的多给或少给。”

棋的质地比较奇特，加上是黑白的，让太照之后会有温差，所以萧尘能分辨得来也不奇怪了，只是他若想下好一定很不容易，因为所有的棋路只能在心中推演。不过昀珊毕竟还是新手，一个上午下来，十之八九都是输给了他。

没有睡意，她靠着窗看着凉凉的月光满满的铺了一地，想着千山万外的那片白玫瑰园，想着如月光般的钢琴，想着看书的男手上泛白的指节。

“喔？那难不会有完的命盘吗？我觉得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天之骄。”

仿佛看得到她目光焦般，萧尘不以为然的说：“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这些人，太贪心了。”

“没什么。”他拾起来，手向远方遥指“推我到那边去晒晒太吧。”

他斟酌着开“我只能跟你说，这个字告诉我，一加一就是答案，就是你要等的王。”

“好啊。”她有些兴致“长这么大我还没算过命呢。”

“一加一是我要等的王？”昀珊一雾“不是吧，大师，你数学很不好喔，一加一是等于二吧。”

他脸微变“这问题我拒答，换一个。”

略带搔的，让他的手掌忍不住颤了颤。

如果…他们两个能中和一下就好了。她想着，然后忍不住笑自己的痴傻。

“萧尘，”这一两个星期以来，他们已熟稔得可以互称其名了。“既然你这么喜听我

“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意思吗？”昀珊若有所思“少爷看似一切都拥有了，但少了一颗心，却是什么都不能拥有…”

她不再怀疑他的能力，每天都会有不少人来求他算命。虽然不知他用什么办法知那些跟他毫不相关的事，可是每个人走的时候都是千恩万谢，而他也更加苍白易怒，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必须推着他去散心。

“有时候…”他喃喃自语，音量未传她的耳里。二加一不一定会等于二…”

昀珊上床的时候，时间是晚上八四十分，她离开耿新白三十二个小时了。

屋外有一大片山茶，更远是茂密的竹林。

觉自己不怒他的方式只有沉默。

“贪心？”

“少爷的。”

他摇摇“无所谓完不完，只有比较好跟危厄来时能不能平安化解。有时你看到许多人好像有享福的命，但同时也失去努力的动力，因为太安逸了，不需改变。”

她促着他“喂，是不是解不来啊？啕，小心我要砸你招牌喔。”

昀珊嘟起嘴。她就只想知这件事啊…好吧，其实也还是有另一件她挂意的事。“那问我的情好了。”

晚上，用过餐之后，陈克伺候萧尘梳洗，然后就是一片死寂。

接下来的日，昀珊每天都陪在萧尘边。

不幸的让耿新白没有人类的情，可是却让萧尘比一般人更加多疑。

“你要测什么？”他将手掌握成拳，牢牢握着好像手中有什么珍宝。

低低叹气“少爷，请一定要持。”

人怎么可能会中和，又不是酸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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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测个字吧。”萧尘突然说。

萧尘闻言之后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