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垮下来,还是走远点儿安全,这花家堡…唉,算是毁了。
花夫人走了两步,见女儿没有跟上来,问道:“无颜,你怎么不走?”
“相公还在里头,我怎么能独自离去?”再说她也走不动啊!肚子一阵阵地疼,似乎是刚才跟人对敌时,动了胎气。
“你留下来又能干什么?女婿若搞不定,加你一个,也不过是多填进一条人命,何况你还怀着孩子,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花夫人劝她。
“是啊,无颜,我看女婿一个人行的。”花堡主跟着说。
“因为相公厉害就活该要承担最大一部分责任?爹,这是不对的。”花无颜忍不住为相公抱不平,连带想起过去的很多事…
穿着兽皮,以野兽目光看待世界的罗什,他杀人时很残忍,但人杀动物时不残忍吗?在罗什心里,万物是平等的,人跟动物一样,只要危害到他以及他心爱的人,他就会用最冷酷的手段去解决。
是的,从某一方面来说,罗什没有人性。
但换个方向想,罗什是不是最有人性的?他的生命里没有计较、阴谋和诡计,他爱了,就用全部的身心去爱,不问谁爱得多、谁爱得少、怎么样的爱才算公平。
他爱她,所以为了她,他龙潭虎穴都敢闯。
而她难道在这危急时刻就可以抛弃他,就因为她去了也没用,因为她去了不过多填上一条命,所以她最好独自苟且偷生?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突然,她想到这两句话。
“鸟儿才不会各自飞,会说这种话的人根本不懂爱,他们没有听过爱侣折翼时那种悲鸣,那种刻骨铭心…”昔日,金儿为银儿殉情时的义无反顾尽数涌上她心头。“我是人,难道连鸟儿都不如?”
“无颜,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花夫人被女儿突然变得通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女儿拜别爹娘。”花无颜对着父母一躬身,随即怀着同样义无反顾的心情冲回花家堡。
“无颜…”花夫人一时没注意,竟然没拉住她。“相公,无颜…我们怎么办?”
“这个…”花堡主也没主意啊!这么疯狂的事他还是头一回碰见,人也傻了。
花无颜刚冲进花家堡,就看见西墙角落一名青衣人双腿都被霹雳子炸断了,却还是赤着眼,两只手不停地打着火折子。
“这是在干什么?”她扶着涨痛的肚子跑过去一看,那是火葯,好大一包,引信被掐断了,但是这名青衣人却不顾生死,燃起火折子就要往火葯包里丢。这火葯一炸,花家堡定成平地,罗什还有活路吗?
花无颜一掌劈下,彻底断了青衣人的生机。
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叫残忍、什么叫仁慈了,她一把撕开火葯包,让青衣人的鲜血将火葯彻底弄湿,这样就算再有人想点燃它,也不可能了。
她沿着围墙搜寻,在花家堡的四个出入口找到六只火葯包,用同样的方法将它们破坏掉;这时她已经面白如纸,全身又是血、又是汗了。
“我跟你拚了…”突然,大厅那边传来黑风寨主末路狂吼。“相公!”顾不得疼痛的肚子,她发力冲向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