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起来仿佛三月的春风拂过,更显俊美逼人,令兰若的心口无端发热。
“我说真的,我没瞧过有谁吃饭像你这般好看的。”她用认真的语气说着。
连一向寡言少语的马魁听见她的话,唇角都隐隐泛起一丝笑意。
风朗月唇畔的笑意扩大,眼中掠过一丝戏谑。
“能得兰若姑娘这样称赞,是我的荣幸,不过若姑娘能收回目光,让我好好吃一顿饭,我会更感谢姑娘。”
她这才发现自个的注视造成他的困扰了,蜜色的脸儿浮起一层暗红。
“对不住,我不看你就是了,你吃吧,多吃一些,养壮一点,你身子骨太单薄了。”他看起来轻得仿佛一阵强风吹来,便能把他给吹上天似的。
风朗月垂目低语“我这身子,即使吃再多也长不壮。”
“为什么吃不壮?”她不解地问。
他眸中掠过一抹难解的思绪,幽幽回答“我这破败的身子还能活下来,已是侥天之幸。”
十三岁那年,尚不晓人心险恶的他,身子骨莫名其妙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缠绵病榻,奄奄一息。
延医诊治却瞧不出端倪,就在他只差一口气便将魂归离恨天之际,多亏了马魁找来一位大夫,这才诊出他这症状是中了一种慢性毒物。
那毒每日服用一点,尚不会即刻毙命,可不出一个月,待脏腑积毒渐深,便会一命呜呼。那位大夫虽及时在鬼门关前救回他一命,然而那遭受毒物侵蚀的身子,却无法再回复往日那般健朗,从此离不开延命的汤葯。
“你有病在身?”她细看他苍白的脸庞,想及一事,面露粲笑的开口“那更该同我习武,练武有助于强身健体、脱胎换骨哦,只消你随我练个三年五载,身子必然壮得跟头老虎一样。”
“那对我没用。”他摇首。
“你怎知没用?”
“我曾随马魁习过一阵子武,那不仅未让我身子有所起色,反而令我精神更差。”身上积毒清除后,体弱气虚的身子让他曾动过想习武强身的念头,但那除了招来腰酸背痛之外,体力更加不济,后来他便明白,聪明与练武是两回事,没有练武资质的人,再怎么样也是学不来的。
“是这样吗?”她不太相信他不是学武的料,她前两天听人说他可是京城第一才子,三岁能诗,五岁能文,聪颖绝顶。
这两日跟在他身边,更是亲眼见到他三言两语便为百姓解决了几桩纠纷,凭他这般聪颖的资质,学起武来,领悟力理应较常人还高才是。
想了下,她说道:“许是马大哥教法不对,才会无法领你进入武学之道,哪,不如从今天开始,我传授你笑天派的武功,说不定你很快就能学会。”
听见她的话,马魁只是横了她一眼,没有作声。
见她还不肯放弃,一心想传他武功,风朗月摇首谢绝她的好意。
“多谢姑娘美意,我对学武没有兴趣,还是请姑娘打消此念,另觅良才吧。”
经过这两日来的相处,风朗月已从她那里约略得知,她这趟下山来,是为了要寻找徒弟,以传承师门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