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怒放了粉色灿烂的花朵。这场雨一下,一定打落了不少花瓣,明日大概有落英缤纷要扫了。
起身走到窗前,羊洁略推开窗,愁肠百转地望出去。山上夜凉,望出去一片漆黑,只有摇曳的枝叶,看不见花朵,以及…
那远远摇晃着的,是鬼火吗?羊洁不经意瞄到,马上吓得瞪大眼、掩住了嘴,动弹不得。山野传奇听得多了,没想到真给她看见!
只见火团晃啊晃的,而且,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不一会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站的窗边,突然有阵阴恻恻的冷风吹过。一侧脸,窗外赫然无声无息地多了个黑影。幽暗的烛光映在对方脸上,羊洁只见一张狰狞面容,上面还有一条丑恶的疤,由右额直到左颊,横过整张脸,仿佛厉鬼…
羊洁吓得肝胆俱裂,心像是要炸开似的,眼前一黑,得用力抓住窗沿,才没有摔倒。但浑身软绵绵,双腿有如烂泥一般,还簌簌发着抖。
原来真正恐惧的时候,是连叫都叫不出来的。羊洁终于了解了。
一把亮晃晃的尖刀,从黑暗中出现。刀锋锐利,仿佛还闪着隐约的血光。慢慢的往前递,直到抵住了羊洁的喉头。
“你是谁?”不知是人、是鬼的黑影沉声问。
“我、我…”张开嘴,羊洁却只能像青蛙一样发出单音,她抖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瞬息之间,那一团团的鬼火已经靠近。黑影身后又多了好几道影子,全都是一样的装束,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蒙面,身材高矮不一,但都一样散发着恐怖的杀气。他们随即安静但迅速地散开。
羊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开了佛堂的门,到处巡视,把她的包袱、竹篮都划破、拆开检查。看过之后随手扔开,她的竹篮被摔烂了,几件破旧却干净的蓝布衣裙也被丢在地上。
“大哥,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黑衣人下爽地报告“看来是庙里新来的小尼姑。”
“如果是尼姑,应该要剃头。”尖刀的主人冷冷说,刀尖上移,挑了挑她的青丝“你是刚来的,在等日子剃度?”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和急智,羊洁张口,努力半晌,才顺着他的话说:“是。”
尖刀的主人似乎满意了,撤下刀子。“我们不为难出家人。你去厨房看看,弄点吃的,兄弟们吃饱了就会走。”
而那些“兄弟们”已经大刺刺坐在地上,有的靠着墙,有的甚至大胆拿起神像前桌上的素果、馒头就吃了,看起来是真饿坏了。
“要、要吃、吃什么?”羊洁抖得跟窗外给春雨打落的花瓣一样,牙齿格格作响。“只有清粥素菜,还有馒、馒头。”
“可以。动作快点。”那人冷冷说:“要是敢在食物里动手脚,小心我把整座庙烧掉,整得你跟你师父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不会的。”羊洁已经吓破胆了。她努力移动着绵软双腿,举步维艰地往厨房走。一走动才发现,自己背后全湿了,都是冷汗。
“大哥,要不要派人去盯着?”有个兄弟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