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才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走下长廊。
“少爷,您就这样走了?”
“不走,留着干嘛?”回答得很不耐烦。
“您…不跟羊洁姑娘说句话吗?”朱石紧跟在后,有点困惑地追问。
等了一整天,不就是在等这位姑娘?怎么人回来了,少爷却这样?
“少多嘴。”俊脸板着,冷肃得令人望之生惧。脚步坚决。
朱石不敢多问,安静随着主子离去。
才下了阶梯,踏上院子的软土,背后就有细碎急促脚步声跟上来,还有轻唤声“少爷,请留步!”
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就像是听见什么咒语似的,雁永湛迅捷的脚步慢了,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少爷?”虽然他压低了嗓音,但质问之意清清楚楚。
“抱歉,我回来晚了。今天他们都乖吧?没给少爷惹太多麻烦?”仰着的是张清水芙蓉脸,秀眉弯弯,一双杏眼却见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雁永湛侧目,把她略带委靡的神色尽收眼底,之后,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嗯,还好。”
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上好的折扇一只。主子只要在羊姑娘面前,就成了这样。朱石一面安静地退开,一面在心里感慨着。
“我带了山上庙里师父自己蒸的花卷回来,你要不要…”说着,羊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这种粗东西,你不爱吃的。”
娇小的她紧捏着手上的两个素花卷,有些尴尬。不料雁永湛却长臂一伸,手心朝上,摆出个霸道的姿态“给我。”
“你要吃?”羊洁诧异望他“可是…”
她还在犹豫,雁永湛已经跨步过来,硬是拿走了一个花卷。另一手,则很自然地握住眼前人儿的肩头。
“哭过了?”他低头问。
人儿头低低的,好半晌,才默默点了点头。
那委屈又乖巧的模样,让雁永湛看了,什么怒气都突然飞到九霄云外。他又跨近了些,然后,轻轻地把娇小身躯拉近,揽住。
羊洁像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匿,一刹那的软弱让她情不自禁,依偎着男性宽阔而精壮的胸膛,舒坦地叹了口气;如此温柔的怀抱,谁能抗拒?
片刻之后,她才突然觉醒,微微挣扎,小手抵着他胸口推拒,一面细声抗议着“别这样,他们都还在读书…”
“没错,还有得读呢。我今天让他们背的书,不到三更大概是背不完的。”雁永湛不肯放,更是揽紧了娇小的人儿。
“还有朱石…”
其实,他那伶俐的侍从,早就识相地离开了;小表们忙着背书,根本没人会注意他们。只不过姑娘家的脸皮子薄,加上心里有着顽固的定见,老觉得配不上,始终只肯以侍女奴婢自居…
“别这样。”羊洁坚持着。
但雁永湛也很坚持。他半揽半拖地,把羊洁往小院的角落带。转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有个幽静而隐蔽的小小空间。这样,自粕以了吧?
荆钗布裙的娇小身子,落入锦袍玉带的男人怀抱中,温热的薄唇则落到那张脂粉未施的端秀脸蛋上,轻吻她带愁的眉眼。
“怎么又在伤心?去祭拜一次就哭一回,以后不准去了。”此刻雁永湛的语调,已经丝毫没有之前的冷硬,即使语带责备,还是温柔到让人心里酸酸的,羊洁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我、我没事。”她哽咽着说,不敢贪恋这偷来的旖旎缠绵,她还在推拒“已经很晚了,你该回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