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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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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是一日。

李皓与望雪双双骑在ma上。

“曾见过长安城夜景吗?”他在她shen后问。

望雪看着他摇摇tou。她唯一一次进长安城是她九岁时候,光一个东市就把她累得jin疲力尽,爹爹什么时候带她离城回家她全无印象。

“我带你去。”

两人在山脚屋宅换乘了ma车,驾车者自是李皓忠心的随扈石子,ma车辘辘前行,李皓在车里跟望雪解释长安城大致分布。

“待会儿去的地方俗称‘外郭城’,夜里会行宵禁,不过你放心,该准备的通行文件石子shen上都有,不会打搅我们。”

“行宵禁…”望雪好奇。“那夜晚营生的酒坊茶店怎么zuo生意?”

“不chu坊门就成。”

聊着聊着,石子正好将ma车驶进朱雀大街,李皓掀开窗帘要她探看,只见一座座赭红se坊门关上,门里却是灯火通明。

ma车停驻地点城西的大兴善寺。这知名庙寺和望雪长年待住的竹林大宅有些异曲同工,同样是林荫chu1chu1、幽静无人的修心之所。

支开石子,李皓牵着望雪在寺园里悠闲逛着。早些时候住持已吩咐底下沙弥替两人点上数十盏灯笼,隐隐约约的黄光将ting园映得如梦似幻。

望雪停下脚步注视眺望前方,幽暗池水边有条古木栈dao,底chu1有座悬着灯笼的尖ding凉亭。

他牵着她走向凉亭,望雪看见亭中方桌上摆了架古琴。

“为什么带我来这?”

“想让你开心。”

李皓知dao望雪心里还在懊恼伤害了柳青岚,所以刻意带她一游大兴善寺,只希望mei景能博她一灿,让她舒心。

望雪怎不明了李皓用心,只见她甜mi一笑,伸手轻拨桌案上的古琴。“这把琴是?”

“你应该知dao我颇通音律…”李皓坐下双手一拂,铮铮琴音宛如玉珠散落,清脆悦耳。“知dao一首诗名叫《关雎》?”

她摇tou。

“我yin给你听。”李皓双手再次拨动琴弦。望雪曾和礼仪师傅学了两年琴艺,目的是为了增进yin诵经文时的韵律。在她认知,琴就只是一个搭pei工ju,可一放在李皓手里,它却摇shen成了艺术。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liu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每一句诗间,李皓总会轻拨琴弦搭pei,他声音浑厚低沉,古琴声音尖细,混在一块非但不觉突兀,反而有gu说不chu来的豪迈韵味。

望雪听chu了诗句里的热烈情意,脸儿不禁红了。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唱罢,望雪开心拍手。“真好听!”

“还有呢!”李皓又yin。“冻云宵遍岭,素雪晓凝华。入牖千重碎,迎风一半斜…”他突然停手。“猜猜我yin的诗名叫什么?”

望雪想了一下。“跟雪有关?”

“聪明。”他点tou。“的确是跟雪有关,而且,还跟你有关。”

她一眨yan。

“诗名就叫《望雪》。”他再拨琴弦。“再猜,这首《望雪》谁写的?”

“你?”

李皓大笑。“错,是当今皇上,想不到吧?”

的确,望雪回想皇上方正严肃的面容,实在很难想象他会yinchu“素雪晓凝华”这等细腻诗句。

他之后又弹拨了几首轻快的曲牌助兴,望雪被他撩起兴致。“换我。”

李皓惊讶dao:“你也会?”

她神秘一笑。“你刚唱的曲我没一首听过,但我也有你之前从没听过的东西。”

望雪坐定,手指压住琴弦,xi口气后chu第一个音。

她yin的是每日早课时颂的梵文“大吉祥天女咒”南无佛陀,南无达mo,南无僧伽,南无室利mo诃提鼻耶…听着她虔诚熟稔的诵yin,原本闲散而坐的李皓不禁撑直了shen子,黑夜中shen着白衣拨琴的她秀丽非凡,刹那问李皓脸一白。

“够了。”他突然an住琴弦,望雪吓了一tiao。

“怎么了?”

他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tiao。或许是chu1在佛门圣地yin唱经咒缘故,方才,他仿佛看见望雪被一群白衣飘飘的天女环绕,当真有zhong她yin唱完之后,她也会跟着消失在他面前的惊恐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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