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妥协,这次却为了席雅而没有坚持抽烟,看来他们得对她重新评估了。
席雅别过头去,静静地坐在那儿,她既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也不想加入他们,心绪不由自主地思念起她的父亲。
这个地方曾是她的家,这张饭桌上有著许多与父亲共同的回忆。父亲的座位就在她的对面,她泪眼蒙蒙地望去,却再也寻找不到父亲的身影;再也没有人陪她快乐地用餐,陪她聊天…再也不会有了。
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席雅强忍著泪水,十分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掉眼泪。
在一旁站著的尤嫂哪里会不明白席雅的心事,只是她也无力帮助小姐。只见尤嫂递了条手帕给小姐,不知在小姐耳边说了些什么,等席雅点了点头,尤嫂才转身进厨房。
“你怎么了?”此刻三井真一才发现席雅在哭,看见她梨花带泪的可怜模样,实在于心不忍,难道是他刚才太凶了吗?
她摇头。尤嫂才叮咛过她,千万不可以在三井真一面前提起她父亲。
“真的没有?”三井真一疑惑地看着席雅,很快的,他便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不舒服就上楼休息。”
席雅讶异不已地看着他,难以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地放她一马。
“可以吗?”她再次确定。
“嗯。”他点头。
“谢谢。”席雅淡淡地说完,便起身离开座位,从容地上楼回房了。
“三井,那女人很迷人哦!”次郎说。
三井真一苦笑。是啊!她的确很迷人,而且令人难以忘怀。
宴席一直进行到将近十二点才结束,而席雅早已带著泪水入眠,并暗自期盼著或许今晚的梦里还可以看见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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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席雅简单地换上一件洋装便下楼了。
“尤嫂,早。”才一下楼,她便看见正在擦玻璃的尤嫂。“待会儿我要出去一下哦!”她开心地对尤嫂说。
“嘘!”尤嫂神色紧张地把食指摆在唇中央,眼神瞄向客厅沙发处。
南雅顺势看去,原来三井真一已经坐在那儿看早报了。奇怪,他昨天明明比她晚睡,怎么还可以比她早起呢?
其实三井真一早在她下楼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只不过他仍然摆出一贯的冷漠,假装不在乎她的继续喝茶看早报。
“我为什么要怕他哩?”她不满地来到三井真一面前直截了当地问:“难道你连我的出入自由也要限制?”
三井真一放下报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也许。”他的语调十分平淡。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一早的好心情全被他给毁了。这个讨厌的日本人是专门来找她麻烦的吗?
“除非你能向我说明去向,否则哪里也别想去。”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马上转换成压力迎向她。
“没这个必要吧!”她还是倔强。“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限制我?”
“是吗?”他生气地捉住她白皙的手腕,一时间忘了手劲,似乎弄疼了她。
“我…我根本不必待在这里受你的气。”席雅强忍著手腕红肿的疼痛。“你凭什么留住我?”
“住口!”他再也不能容许她如此放肆的态度。
“你愈叫我住口我愈要说,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这几个字不停刺入三井真一的心坎,像是一把锐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向他攻击而去,他的眼神由愤怒转为一股惆怅失落…
倒是席雅反被他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他、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