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他。
“喂!”齐祖再叫。小开扬起拳头:“你要再叫我就抽你。”
“怎么,你很讨厌他吗?”齐祖不仅不闭嘴,反而穷追不舍地问“他欠你钱还是抢你老婆?”
话音刚落,小开的拳头已经落下,齐祖连人带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我连忙扶他起来,一边努力平静地说:“小开,别这样!”其实有谁知道呢?我心里有一个小人儿拿着刀刺我,他毫不留情地揭开我的伤疤,一刀一刀地刺下去,鲜血淋漓。
小开看了我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齐祖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来跑了出去。
我捂着脸,颓丧地坐在地上。好久之后推开小开房间的门,却被突如其来的烟雾呛得猛咳起来。
小开抽了好多的烟,烟头如战争后数也数不清的尸体一样惨不忍睹。
“小开,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的烟!”我边说边打开房间的窗户。
“你还没有忘记他是吗?”小开冷冷地问。
“什么?”我怔住。
“我是问你究竟有没有忘记沈以年!”小开的音调提高,吓了我一跳。
我不知如何作答。小开继续说:“难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在爱他吗?我多么努力的付出都敌不过他一张一闪而过的脸吗?难道我的爱对你而言真的不值一文吗?”
“周垠开!”我大叫。
他静静地,却用愤怒的甚至仇视的眼神看着我。我塌了下来,轻声说:“换个话题可好?”
“不好。”他回答得很坚决“你必须面对。”
我哭了,终于哭了,眼泪打开,就再也停不住。我问他:“是不是非要我伤心难过了你才满意?这算是什么爱?”
“那么你告诉我,我一年来陪在你身边,爱你照顾你,这样的付出有没有让你心动过一秒?”
有没有呢?我问自己,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我一直对他心存感激,可是我也明白,感激不是他的需要,他要的,我给不了。不是我没有忘记沈以年,而是我不敢再爱,爱是让人恐惧的东西,我承受不了。
小开等待我的回答,等了好久,他终于离开。
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窗外的冷风吹起来,仿佛要把一切冻结。
一直到下午四点,齐祖才回来。他没事一样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喜滋滋地说:“看哪!我妈妈居然给了我五位数!”
我没说话。
“小开呢?”他问,又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当然是上班去啦!”
我笑,真是个好孩子,没心眼,就不会记仇,其实,这又算是什么仇。
齐祖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说:“走,我们去吃你最爱的红烧鱼!”
我推开他:“还是省着点花吧。”
“那好,我们自己做着吃,我去买菜。”他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