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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遇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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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遇见

北方城市,冬天。

我和小开到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黑暗让这个城市越发地mei丽。所有的灯都被jianying透明的ju大冰块包裹着,在里面温驯地发光,模糊但黏稠的光,像诱人的dan糕一样令人想到童话中的幸福与甜mi,还有奇迹。

在另一个城市的时候小开拿着印刷jing1mei的宣传册给我看,他指着上面陌生的街dao说:“你看,这里就要举行冰雕节了,一定会很热闹的。阿久,你要去看看吗?”

我点tou。

我已经越来越喜huan在各个城市间有短暂的停留。整整一年,我和小开几乎走遍了祖国所有有mei丽风景的地方,最远的一次我们到了越南与中国jiao界chu1,我们在那个并不富裕的小镇上只住了一周,但并不短暂。镇上住着两个国家的人,熟悉和陌生的语言很rong合地jiao汇在一起,很乡土的居民过着最原始的生活,男人chu去工作,女人在家里zhong植热带植wu,ju大的叶片郁郁葱葱。有时zuo一些简单的jiao换,没有任何利益的目的。我们一路上拍下很多的照片,小开每次看到它们都会很开心,他说:“阿久,你看,这是我们在一起的见证。”

实际上我们已经很贫穷了,有时候填sai肚子的食wu会很可怜。但是我们是快乐的,远离优雅远离高贵的日子,我ti验到了liu狼的快gan。这是一zhong和一野在一起时不一样的liu狼,彼时年幼的我脑子里充满各zhongmei好的幻想,它们像埋在土壤里的zhong子一样焦急地渴望成长,而此时我已经能够接受生活带来的失望和破碎。我的每一次旅行我都不再想那么多的事,我把自己抛在干净的白纸上,我的满足显而易见,更何况,有人能够分享我的快乐。

后来我才知dao,小开可以zuo很好的艺术家,过多的电影和音乐阅历让他能够写chujing1mei而shen刻的文字,他的照片和行走笔记陆续地在各zhong期刊上发表,这让我们能不时地换取一些数目可观的稿费。也有时候他到一些小地方打工,每天的辛劳不言而喻。可是他从来不让我受到丁点的委屈,他把我放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买合口的饭菜给我。梅朵姐说得对,他是能给我幸福的男人,只是,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渴望幸福了。幸福来得太快,令人怀疑,所以我愿意,等岁月的chao水一次次退去之后,撷取幸福的那枚钻石。

下了火车,一大群人把我们围住,大家luan糟糟地喊:“住旅馆吗?我们这家最好,有水有热…”“去我们那里吧,那儿干净。”“我们这里也干净!”

对于这一切,我们早就习惯,小开对我耸耸肩,拉着我跑了chu去。可是在火车站门口,有一个人拦住了我们。那个男人很年轻,和小开差不多大,眉目清晰,一脸微笑。

“你们是不是要住旅馆?”他问。

“我们已经有地方住了。”小开说。

“那更好了!”他兴奋得要死,说“我没地方住。”

“那又怎样?”

“跟你们一起住啊!”他说得自然无比,好像他就应该和我们一起住似的。我说:“可我们不认识你啊!”“啊?”他吃惊地睁大yan睛“你们居然把我忘了?我是齐祖啊!”齐祖?我疑惑地看着小开,他也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我。我们认识一个叫zuo齐祖的人吗?

那个自称为齐祖的人不等我们细细想,抢先说:“在湘西凤凰镇的旅馆时,我就住你们隔bi,有一次我们一起吃饭来着。”看了看我,问“你不就是那个许念久嘛!”

他居然能说chu我的名字,那么也许,我们真的有过短暂的相识。但我还是说:“我们不能因此就相信你。”

“那还要怎样啊!”他十分不满地从口袋里掏chushen份证,说“这个给你们总行了吧?”

我接过去看,齐祖继续说:“你叫小开是吧?你是个写字的,写关于旅游之类的东西。许念久天天待在家里,爱吃鱼,嗯…你们是夏天来湘西的,在芙蓉镇只住了两个星期。啊,对了,阿久,你还有条绿se的裙子,你总是pei粉se衬衣穿,是吧?”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倒是真的有那么一条裙子。刚下火车时,天太热,小开就陪我在最近的一家商店买了那条裙子。

我仍然还是怀疑地看着齐祖,问:“为什么你要和我们一起住?”

“这附近的旅馆都住满人了,我找不到地方住。”他无奈地摊开手“所以想和你们一起找房子,没想到你们已经有地方了,那可怜可怜我带上我一起住吧!”他可怜baba地恳求我们。

“其实,”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小声说“其实我们也没有地方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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