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挺不可思议的,所以我又发呆。
“你怎么老跟个白痴一样啊?”他问。又抓抓头,自言自语“不过我问的也挺白痴的,你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还好。”我轻轻地答。
他嘿嘿地笑了笑,我问:“笑什么?”
“不知道。”他说着,又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
这样挺好,我们之间的鸿沟,可以轻易地跃过。
“梅朵姐怀孕了。”我说。
“真的吗?鹏哥的孩子?”
我皱眉:“当然是他的啦!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他接得自然无比“想你想得脑子打了结,说不出人话了。”
“是不会说人话了。”我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我是很正经地在说啊,”他抬头看着天上“我只是想轻松一点,难道你想要说一些沉重的话题吗?”
我没回答。
我们好久都没有再说话。我们面前走过一对男女,女生很快乐地吃着冰淇淋,身体却在发抖,男生抓住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身后,有年轻的孩子在滑旱冰,兴奋的尖叫在广场上空回荡。小孩子拉着爷爷的手问:“为什么还不下雪呢?下雪了就可以堆雪人了。爷爷,我们将来堆一个跟我一样高的雪人好不好?”
路边有一家音像店放着新上榜的歌曲,好听的音乐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跳舞。
一切,都如此美好。
一辆车从我们面前开过,开车的是个女人。一野吹了声口哨,她转过头,竟是苏雅芬!我慌忙低下头。
“老狐狸,这么晚了还满街钓鱼啊?”他熟稔地跟她打招呼。“彼此彼此啦!”苏雅芬娇媚地笑着,挥挥手,驾车离开。
我暗暗松了口气。
“嫁沈以年,要小心这个女人。”一野说。
我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我,又把头转开。
空气突然变了味,有一些尴尬。
我说:“我该回去了。”站起来就走。
“阿久!”他叫住我。
我停下。
“其实今天,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他说,很沉静地说“我一直都知道你过得不错,但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当初把你带出来,也许是个错误,离开你,也是个错误。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一切都不能回头了对吗?
“我们以后还是得生活下去,我希望你过得好一点,这样我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