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倔地凝视着他，凝视着他绝的面孔，她知，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势必狠狠地刺在他的心，狠绝得让他没有招架的能力。

他退后几步，俊容上带着丝丝了然，然而，凌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停下了脚步。

2

“对，让我后悔当初放弃你，让我后悔选择枫，让所有人都知放弃殷琉薰这个人是一个错误，你起来——给我看啊！”枫的眉忽然蹙起，眸黯沉。

血从薰的嘴上一褪去，他的眸在凌的话语中渐渐地现一抹的空明，一抹仿佛是找到救命稻草的脆弱希望。

“因为那样的一句话，我一直都记着，一直都不敢忘记，所以在这三年里，无论遭遇什么样的痛苦，我都没有真正恨过她，我一直都在等着…”薰默默地看着凌，幽黑的眸中有着忧伤的光芒“一直都在等着，那个女孩告诉我，她所的一切，其实都是她的情非得已…”

一只手伸到了凌的前，凌抬起，枫英气人的俊容在灿烂的光中

“我会给薰真正所需要的，给薰最好的…”

“你问我原因吗？”薰微微一笑，白皙得近乎于苍白的面孔上带着淡淡的光芒“因为在一个很丽的地方，她曾经对我说过，她会到她对我所承诺的——她会一直陪着我，一直和我在一起。”

薰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他怔怔地看着东方凌，嘴微微地翕动着：“让你…后悔…”

薰静静地放开了她的手，中有着淡淡的神情，平静得如同清澈的泉。他在东方凌之前走下了台阶，走了她和殷琉枫的世界。

她的声音一地低了下去，最后，低得只有台阶上的三个人才能听见，才能受到凌话语中那一抹无可奈何。

“你来找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

草坪上，寂静无声。

凌微微地一笑：“薰，你这样太天真了！”

“你以为你说的这些话就会让这场订婚典礼行不下去了吗？”

“殷琉薰，给我上离开这里！”

“东方凌，你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约定？到底你和爷爷曾经约定过什么？”薰凝视着凌，目光中带着痛苦的光芒，声音一地沙哑下去“那个约定…那个你必须放弃我的真相…请你…告诉我…好吗？”

恍惚间，仿佛是一阵香风从他的边过，洁白的丝在他的前一闪而过，在刹那间，离他而去。

光下，凌的声音轻轻的，她缓缓地转过，静静地看着离她几步远的殷琉薰，看着他修长的影，她的面孔，一如往常般宁静如。

凌忽然低下，走下台阶，与殷琉薰肩而过…

乐声早已经停止，乐队指挥看着这边的情形，不知该如何是好，东方毅的直升机已经在远降落，而飘向空中的气球还在向外撒落着灿烂芳香的。

“乔叔，帮我送客——”

他在那一刻微侧转拉住了凌的手，拉住了已经走向台阶的东方凌，角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乔叔刚要走上来，殷琉薰却突然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拉住东方凌，殷琉枫手一伸，拦住了他。枫面凛然，压低的声音中着警告的意味。

礼服上，白的丝随风缓缓地飘动。

“…”殷琉枫的目光中刹那间一片冷凝。

“我就是为了寻找真相而来的。”薰的眸中映定的光芒，那光芒，很快地锁定在前背对着他的女孩上。那个女孩，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守护他；那个女孩，曾经反抗殷家所有的人保护他；那个女孩，即使被人欺负也不会一滴泪，却在三年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泪如雨下。

“这样的报复是没有用的，这样的报复只会让你变得更加可怜，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地讨厌你…更加地无法接受你，如果…你真的想要报复我，你就让我后悔！”

“一直到现在，我也从未觉得…选择枫是一个错误，因为与枫相比，薰让我很累，因为薰只会让我为难，只会…破坏我的幸福…”

“住！”

薰默然地凝视着她，清澈的眸中清楚地映了凌宁静的样。

薰伸手，很慢地把枫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推了下去，他的指骨冰凉，凉得让殷琉枫觉自己碰到的是一块冰。

“殷琉薰，你太过自大了吧！”忍无可忍的枫猛地住了薰的肩，眸暗烈，声音如冰一般的寒冷“你凭什么以为她是为了什么莫须有的约定而选择了我？！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她和枫的订婚戒指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里，闪耀着银的光芒，然而，那光芒却狠狠地刺她的底。

凌直直地站立着，目光随着薰的声音一地发怔，手心里的刺痛让她的目光渐渐地黯淡下来，她轻轻地摊开小小的手掌——

薰看了一枫，清澈的眸中带着一丝不甘的意味，冷冷地说：“殷琉枫，你是不是本就不敢听她说下去？！你本就不敢碰她选择你的真相！”

“…你不用走…该走的…应该是我才对…”

“…你是说…只要我变得…就可以吗？只要我变得比殷琉枫更就可以，你才会后悔你的选择，你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