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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3)

甚至,妈妈还很喜半夜三把我从床上挖起来,然后要我跟她一起去开店跟买菜,她说,这样我才能会到赚钱的辛苦。

那是什么时候呢?那是1993年,也就是民国八十二年,市与房价都在巅峰的时候,妈妈很快速地决定自己买店面开店,摆脱房东的胡来。当时妈妈名下有两栋房,她全都卖掉变现,再贷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金额,买下了一样在武庙路的店面。

很抱歉,我不能说确实的数字,我只能说那是个八位数字。

记录,妈妈一天能赚二万块。于是她在雄市武庙路非常有名,只要到武庙路问问“卖虱目鱼的阿惠”没有人不知的。(除了燥饭之外,妈妈后来的招牌就变成虱目鱼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后来妈妈的店名就一直叫“阿惠虱目鱼粥”)

新的店面买下去的两年后,台湾的经济开始重创,重创的结果很简单,就是钱要去很容易,但要赚回来很难。妈妈每个月的金钱压力,让她开始变成一个脾气暴燥,而且容易迁怒,甚至会有不太理的举动现的人。

当年她四十岁,餐饮业已经十八年。

于是妈妈的斗,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了。

但继父就没办法了。

店的支当然不会只有房贷而已,还有电费,米钱菜钱瓦斯钱,每个月要付给员工的薪资。所以每个月,店的收至少要有九十万才能打平。

这下好了,本来很富裕的妈妈,一下名下财产只剩一轿车,还有一间负债很多的店面,以当时的房贷利率来算,妈妈一个月要给银行的贷款金额,接近一个月薪一万五千元的小打工族一年的薪

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易怒,几句话就可以气到天板快掀起来。简单明了的举个例,就连我跟妈妈讨个五十元的零用钱,她就可以骂我“你怎么这么会钱?你不知我赚钱很不容易吗?”但其实我一都不会钱,我一个礼拜的零用钱也才三佰元。

她的斗告诉她自己:“我不能在这时候放弃,我的青都在这上面了。”

业,所以请了几位阿姨阿桑来帮忙。生意依然吓吓叫,而且每天客满到打烊(下午三,妈妈的店当时只卖早餐与中餐)。生意好,人手又不够,又开始征人。人征来,但地方没变大,生意一样没办法扩大,于是又租了更大的店面。当然啦!包大的店面就要更多的人手跟生财,所以妈妈的生意越越大,虽然都只是一间店,却是生意很好的店。

就因为卖名了,店房东开始涨房租,小涨一也就算了,他涨房租还给我看心情!三不五时心情郁闷就打电话来说要涨一下,散步无聊经过看到生意很好,又给我们涨一下,这涨法确实非常莫名其妙!于是,涨了一两年之后,房东的嘴脸与势利让妈妈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他对妈妈的仁至义尽,从他的第一个重大决定就可以看来。当妈妈开始陷经济困顿,并且苦无旁援的时候,他辞掉了在建设公司的工作,专心地留在店里

就因为这句“我不能在这时候放弃,我的青都在这上面了”使得她对每天与她生活在一起的我与继父,完全失去耐心。

妈妈这样对我还好,至少受她的迁怒,我可以骑上脚踏车去找同学,躲得远远的不要回家讨骂就好。

在钱的压力下,妈妈每天都拼到力透支才回家,回到家就是洗澡睡觉,然后半夜三起床继续去拼赚钱(三起床是因为她必须到早市去买当天的营业用菜),有一段好长的时间,我在家里只能看见妈妈睡觉,她其它的动作我本没机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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