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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2)

“叫爸爸不要再去跑那边了啊,睛坏了怎么办?”

我曾经看过外公那副镜,黑的,的镜框,镜片有由上而下渐层的透明。他收在自己藏私房钱跟一些金戒指跟自己的一些纪念品的柜里,用一个义卷的铁盒放着。

妈妈不敢再回嘴,她委屈地站起来,把地上的镜捡起来,还好镜有袋装着,所以没有损害,只沾了地上的灰。她把镜放在桌上,然后坐回原位低吃饭,外公则是不放过人似地继续念叨着。

“有啊。就在买镜给外公那一年,我搬小学念书时的课本,自己利用时间读,然后自己去考了初中补校,三年后全班前十名毕业。”

那是一副墨镜,黑的,的镜框,镜片有由上而下渐层的透明

她放假的时候,在吃晚饭时拿来送外公:“爸爸,你的睛每天都风沙,这镜片有由上而下渐层的透明。镜可以让你挡沙,要记得喔。”妈妈说。

妈妈跟大舅都开心地笑了。不同的是妈妈的脸上多了两泪痕,那是开心的泪,所以两痕迹就像微笑的嘴型一样在脸颊上划了弧线。

外公看了看镜,吃嘴里的饭还没有吞下去,就一把抓过镜往旁边的地上丢“谁叫你钱的?”外公怒斥着妈妈。

“那,妈妈,你有回到学校念书吗?”我问。

“那你在富人家的工作呢?他们让你晚上去念书吗?”

“那为什么要去跑码线?”

“他们是一好人家,第一年的时候让我去念书,然后说可以让我回家,不用再帮佣了。但我还是继续留在他们家,直到我初中毕业。”

妈妈十五岁那一年,拜托小阿姨带她到镜的镜行,用自己超过半个月的薪买了一副镜,当时妈妈的薪调整到一个月一佰七十元,所以那副镜大约一佰元。

“那副镜,外公到现在还留着。”妈妈说“虽然已经不能再了,但是他还是舍不得丢。”妈妈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很开心,我能觉她的心也是笑着的。

“哥哥,爸爸怎么了?”坐在大舅的三车上,妈妈问。

或许我们都懂,但永远都不及他们受的

清楚了。”

“你以为我跟妈妈都没讲吗?没办法啊,他哪讲得听?有钱赚他再远都去!”大舅在最后那句“有钱赚他再远都去”下了重音。语气中似乎有无奈的气愤。

“政府开始在发展雄港啊,那边船多货多人也多,很多三车都去了。”

“我没有钱,我只了买镜的钱,其它的钱都拿给妈妈了。”妈妈害怕的解释着。

然后她们玩起了数手指的游戏。妈妈要小阿姨拿下镜,然后她比了两手指,小阿姨回答“二”妈妈又退一步,再比手指,小阿姨回答“不清楚了,看不到了。很模糊呀!”

这件事一直记在妈妈的脑海里,她告诉自己,如果能读书读到镜,那真是一件完到天上去的事情。甚至,她愿意读书读到睛瞎了,只要她能读书。

所以妈妈只要休假,走了十几公里的路回到家,她就会跟外公外婆说她一定要再回去念书,不多苦都要。当然,外公外婆没有回答,他们非常知家里的情况,要让一个孩念书,对他们来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有一天一大早,妈妈要让大舅载回富人家那儿的时候,她看见外公在离家外面几公尺的地方,用那古老的,必须用手连续压那长长的柄才会有来的在洗自己的睛。

但妈妈关心的不是小阿姨到底能不能看到,而是她觉得有副在脸上,那觉真有学问。像是把学生证贴在前,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就是学生一样。

其实大舅也跟外公跑了一阵线,但因为在码线搭三车的大都是取巧又小气的商人,所以超载是常有的事。外公为了不让大舅太累,所以不准大舅去跑码线。曾经大舅听到有大船要港,量货取滨的商人一定很多,所以偷偷跑去码线载客,想多赚一些,结果回家被外公打得很惨。

妈妈沉默了。听完大舅说的话,她很清楚的知,外公是个不会听别人劝的人,固执而且脾气。决定要的事,谁来劝都是找骂挨。

我想,对妈妈跟外公来说,那是一丽。

隔天,妈妈又要让大舅载回富人家时,外公已经踩上三车了。他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黑的墨镜,的镜框,镜片有由上而下渐层的透明

“比较可惜的是,”妈妈叹了一气说“我到了四十岁那年也都没镜,我的视力一直都是1。2以上。我的人生中第一副镜,竟然是几年前的老镜。”她苦笑着说,语气中带着扼腕。

“你以为我不知镜一副多少钱吗?这副镜可以让我们家活两个礼拜了你知吗?”外公一样大声的斥责着。

“爸爸跑了很久的码线了,港边风大,砂很多,他每天回到家就是睛,然后睡了一觉醒来,就去洗睛,消了以后又继续去跑码线。”大舅一边踩着三车,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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