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语气平淡地：“若曦，过来。”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他拉我坐在他上：“虽说生死有命，可我却不想看到你和十三都先我而去。”

建两省知府有急奏。”我接过奏章，待他等在原地。

他眸中笑，默盯我一阵，才叫无庸来，吩咐：“给张廷玉说，朝廷不会更改已下的旨，朝廷还会再下一旨，如若这两省的学没有学习官话，八年以后停止其科举考试。”

我呆呆望着他：“如果十三有一天突然去了，至少绿芜和承有一段好的回忆个念想。”他面容肃然，静静地盯着我，眸中有丝冷意：“不准胡说，十三正当壮年，又怎会突然去了。”他顿一下，又续：“以后休要再说这不吉利的话。朕继位之初，财政混，没有钱，朕…我要想政治一新就是一句空话。皇阿玛留下的，历年‘库银亏空数百万两’，钱粮匮乏，国库空虚，理上积弊丛生。十三弟将整理财政、清查赋税。为此殚竭虑，夙夜匪懈，豁命来理事。十三弟上任时，滞积案牍如山。他革除旧有陋习，奖励富有取神和创造能力的官吏和办事人员，并明确规定完成整顿任务的期限。一手悬鞭挥策，一手奖以利禄，效果异常明显。四十日期限一到，旧案数千，悉经理就绪，务于是一清。我是不会让他这么早去的，我需要他，我......，朕的江山也需要他。”他说得极快，以至于面孔都有些微红。

院中一片冷寂，没有一丝声音，而他依然是方才的姿势坐着，上忽然觉得冷冰冰的。遂站起来，起回房。

默了一会儿，抬起，却发现他静默的盯着我，两人静静对视一会，他浅笑着问：“心积虑的为十三创造和承相聚的时间，本是一番好意，可是别因此让绿芜的日更加难过。”

看了正在垂目沉思的他，我心中涌起一悲哀，突地觉得自己心里沉甸甸的。或许自己不提这件事，是最正确的选择吧，毕竟一个人的生命，并不是谁想留就能留得住的，自己这么说来，不仅与事无补，还会徒增一人伤心。

无庸连连应‘是’，接着匆促的走了去。我怔了一瞬，有些反应过来他为何会这么问，他应该是命闽粤人士学习官话。但转念想想，三百年以后的现代，东南沿海的依旧很多人说闽粤语，看来此次的决定并没有获得很大的成功。

过了一会，他眉宇舒展，我暗松一气，看来并不是棘手的事。他盯着奏章又默看一阵，忽然淡淡地笑：“我们大清所辖的所有省份，语言都统一起来，你觉得怎样？”我微微一怔：“当然好啊，如果语言统一，沟通就没有障碍。没了这些障碍，商旅们通商、学们的言论都没有了障碍，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这也就不难理解，历史上，十三去后他会辍朝三日，悲恸不已。并亲自前往祭奠，对祭礼作专门安排，并颁谕：“怡亲王毙逝，心中悲恸，饮无味，寝卧不安。王事朕八年如一日，自古无此公忠国之贤王，朕待王亦宜在常例之外。”而且在十三死后第三日，谕示内阁“凡告庙典礼所关有书王名，仍用原名，以志朕思念不释之意”将“允”改为“胤”恢复十三原名胤祥，不避皇帝“胤”之讳。

两人静默半晌，我：“明日我想去看看绿芜。”他抚着我的背：“也好。”

他抿嘴微微一笑，低下端起了茶碗。我心中突然酸涩不已，忍不住在内心苦笑，喃喃地：“比着生死离别，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手一顿，茶碗停在了半空，盯着我：“若曦，为何会说样说？”

我木然笑笑，十三仅用不到三年时间就查库银亏空二百五十万两，并且不论王公贵胄，还是居要职的官僚，只要造成朝廷财政亏空者，一概严惩不贷，绝不网开一面。姑且不论兄弟之情，就是如此涤弊清源、劳绩茂著的大臣，胤禛也是舍不得他离去的。

我一怔，但随即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我微微一笑：“虽然十三的其他福晋可能会对绿芜心怀不满，但有了你的亲圣谕，相信她们也不敢造次。再说，绿芜也不会现在意这些无谓的事，只要能和十三、承生活在一起，她就是幸福的。”

我轻叹气，轻柔地贴在他的前。

我静静了一会神，心中突然一动，这些时日心中一直记挂着那拉氏的病，竟忘了李福一事。

轻摇摇他的臂膀，他一惊，一下坐了起来：“可是有事？”我，把奏章递过去。他面容一肃，专注地看了起来。默默站了会，心中暗自揣测，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绕过他，静静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