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祝福,秧秧又接着说“大雄,好好待笛子!”大雄赶紧接过话说:“会的会的。”秧秧又接了说:“乔晋,”她看了乔晋,眼神里不自主地透着忧伤,她忧伤地对乔晋说“快乐!”她不知道乔晋怎样才算快乐,其实她是要他爱她的。
秧秧说完了,几个人附和着举杯,喝酒,吃菜。
此刻就是大家等待的一刻,坐在一起,举杯,团圆,可是,好像并没有准备时那样充满了期待和喜悦。看着渐渐长成的两个女儿,惠竹心里涌上了一些酸涩的味道——生活给她的味道。她们现在也像她当初一样,准备着把自己交出去,交给她们身边的那个男人,她们也将开始生活,她希望她们能得到她没有得到的一切,一个得以维持的完整家庭,一个始终不变的爱她们的男子…惠竹感慨地喝了一点酒,然后夹了一块鸡腿肉给秧秧,并没有说一句话。秧秧抬头,笑容有些酸涩地说:“妈,你吃。”然后又把鸡腿夹进了惠竹的碗里,再把另一只鸡腿给了外婆,然后笑着对两个男子说“你们就自便吧,啊!多吃点!啊!”那天秧秧喝得有点多,在她想要大哭的时候,她忍住了不再喝酒,她不能让酒精挑唆了自己的情绪放肆地流露,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让她把她看扁了。她去笛子的房间睡了一觉,她是不认输的。
按以往的习惯,那天秧秧会住下来,第二天笛子会去凡鹏那里过一天,但是那天秧秧要回去,说乔晋也在这里,不好睡,冬天挤起来容易感冒。
吃过下午饭,秧秧就要走。惠竹是有感觉的,秧秧和以前不一样,却也不好再问,只在心里多了许多的担心,临走时,对乔晋说:“秧秧有什么任性的地方,担待着点,回来我说她,啊。”
乔晋点点头,没敢说夸口的话,秧秧却在一边红了眼圈,只使劲地忍,忍不住,就赶着去开车。
外婆看到秧秧是自己开了车来,就赶上去叫着:“你怎么自己就把车开出来了?!你开没有问题吧!你那个当爹的也是,怎么就放心让你把车给开出来了呢!”
秧秧已经平静了许多,笑着说:“外婆,我现在可是个老司机了,我的驾照都拿了两年了。”
“那不一样,拿驾照不一定就开得好!”外婆嘟哝着,又突然地把嗓门提高了说“小心点!哈!听到没有!到家了来个电话!乔晋!来玩哈!”
秧秧就过去抱了抱外婆,说:“外婆,回去吧,过几天我又来吃家里的饭。”
“好,来哦。”外婆说。
“大雄,明天过来!”
“好!秧秧姐,乔哥哥,你们慢慢走。”大雄对秧秧和乔晋的称呼在饭桌上被外婆纠正了,说叫老师太生分,应该叫哥哥和姐姐,大雄很卖乖地马上接受。
乔晋也客套了两句,两个人就钻进了车里。一家人站在楼下,看着,直到汽车拐弯不见了。
乔晋坐在秧秧旁边,心里觉得飘忽忽的,他们见面了,像从来没有相爱过一样地见面了,相互间拿捏着分寸,守在自己的角色里,仿佛自己把自己抹杀了,否定了,一切好像真的没有发生过一样地让人觉得恐惧,而面对身旁的秧秧,他有的只是责任。
车突然停了,他惊异地看她,看到她的脸在街灯下闪烁着冰冷的泪光。
“秧秧?”
秧秧的身体倒了过来,她俯在他怀里,压抑着啜泣。“不要离开我,好吗?不要离开我。”秧秧喃喃地说。
乔晋深深地叹息,他抚摩着她柔软的发,只觉得四处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团乱麻,他已经理不清了,他只能那样深深地叹息。
第二天,秧秧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