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张西望,没看见什么诊所,正想跟六爷说停车,下来找找,就听见洪川说:“那个是不是徐小姐?”
我立刻看过去,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从一家店里走了出来,站在路边不动。“丹青。”我忍不住叫了一声。洪川赶紧把车停靠了过去。车子风一停下,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跑过去一把攥住丹青的手臂。
丹青细长的眉毛一皱,显然是被我抓痛了,我赶紧松开手打量着她。她脸色苍白了一些,眼睛因为哭泣后红肿着。她左拳紧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
“姐,你哪儿不舒服?是因为脸上的伤吗,还是出了别的事?你去诊所干什么?你刚才…”我连珠炮似的发问,让丹青有些发愣。“清朗,”下车之后就站在一旁六爷轻声打断了我“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吧,这儿人来人往的不太方便。”
丹青冲他感激地笑了笑,就拉了我的手“咱们上车再说吧。”我只能点头,拉着她的手上了车,坐在了六爷和丹青中间。六爷关上车门,才问:“徐小姐,你想去哪儿谈?我家,你家,还是别的地方?”
听到六爷说“你家”的时候,丹青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不用,只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就行。小码头那里就好。”她又急急地跟了一句。六爷眉梢一扬,跟洪川说:“去小码头。”洪川立刻启动了车子。
我握着丹青冰凉的手。她的表情很纠结,好像陷入泥沼,无法自拔。她不开口,我也不敢说话。没过一会儿,车子开到了码头边。这边鲜有人来,六爷只说:“你们谈吧,我去抽支烟。”就带着洪川和石虎下车去了。
六爷走到一个绝对听不到我们谈话声的地方开始抽烟,洪川、石虎则一边警戒,一边聊天。丹青突然说:“清朗,我真羡慕你,你自始至终都有这样一个男人陪在你身边。”
这话让我吃了一惊“怎么,难道霍长远又变卦了?”丹青被我的嗓门震得愣住了,双眼圆睁。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我只觉得心头一股怒火燃起,霍长远怎么敢,他…
“这不是长远的错。”丹青幽幽地说了句。我以为她在为霍长远开脱,忍不住冷笑着说:“姐,你还说不是他的错。不是他的,难道是你的错不成?”
丹青脸色一白,竟然不敢再看我的眼睛。我只觉得自己的笑容一僵,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子发紧地问了一句:“姐,你…干了什么吗?”丹青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轻声说:“我怀孕了。”
“怀孕?”我如鹦鹉般跟着她重复了一遍,愣愣地盯着她的小腹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姐!真的吗?我的天!”我大大地喘了口气,心脏跳得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姐,你可真能吓唬人,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这是好事啊。”人一放松,眼泪立刻流了下来,可我还是咧着嘴笑。
丹青却毫无喜色“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怀孕了。”“啊?”我擦眼泪的手停了一下,心里想着是不是我听错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怀孕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丹青…我张大了嘴巴。
“对,我曾经怀孕过一次,就在和长远决定结婚的那个月。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直到后来…”丹青痛苦地一闭眼,她的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攥得我生疼,我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