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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mdash;mdash;(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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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

“许…徐…康…广隶…徐广隶,徐广隶…”我喃喃地念着,秀娥稍用力地推了我一下“徐广隶?清朗,你干吗一直叫老爷的名字?”

一阵手忙脚luan之后,丹青被安置在了我的房间。女佣送来热水mao巾,就安静地退了下去。丹青原本苗条的ti态变得愈加纤细,这么柔ruan的床铺,她躺上去就好像漂浮在上面一样,没有一点下陷的gan觉。一gu难以压制的酸涩充斥了我的yan眶。

“清朗,”石tou匆匆走了进来,附在我耳边悄声说“六爷让我告诉你,已经派人去请孙医生了。他和霍chu1长现在在书房谈事,秀娥那边我去照看,你安心照顾你姐姐吧。”

“谢谢你啊。”我gan激地握了握他的手“秀娥哭得那么厉害,你好好劝劝她,回tou我再去看张嬷。”石tou一笑“放心吧,有我呢,”说完他转shen想走。“哎,”我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石tou站住脚回tou看我“那个…”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句“那个工tou呢?”

“还在hua园那边zhonghua呢,你找他有事吗,还是要找那个小子和他爹?钱,洪哥应该已经给他们了。”石tou麻利地说完,看着我,我赶jin摇了摇tou“没事,随口问问。”

见我没别的话了,石tou咧嘴一笑,迈步又往外走。关门的一刹那,他想起什么似的加了句:“刚才看见洪哥在hua园那边呢,要不我把他找来,你问他?”

“哦,不用了,你去忙吧…”我赶jin摆了摆手,石tou冲我一挤yan,关上了房门。看来洪川应该是六爷派去监视督军的人吧,今天督军玩的这一手,显然也chu乎了六爷的预料。

发生大火那天,督军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也被熏得漆黑,而现在的他又比那时消瘦了不少,连我见了都有些不敢认,更不要说只在慌luan中见过他一面的霍长远了。再说,谁又能想到,他居然敢那样坦然自在地chu现在霍长远跟前呢?

“嗯…”一丝若有似无的shenyin从我shen后传来,我迅速地转回shen,丹青醒了吗?她的眉tou微蹙,呼xi也不像刚才那样缓慢平稳,而是变得时轻时重。正午的yang光洒在床tou,丹青的脸庞在光线的映she1下,显得越发单薄。

“姐!姐!”我轻轻叫了她两声,她却一动不动。我伸手握住了她细白的手,用力地搓着她的手心。可到了最后,我只觉得自己的手也变得和她一样冰凉,甚至被那丝凉意浸上了心tou。

我半跪在床前,jinjin地握着丹青的手,轻呵着,如果我不能帮她热起来,最起码也可以为她分担一些寒冷。她仿佛透明的面庞,衬得那dao疤痕越发狰狞,我不禁想起了方才霍长远的脸se苍白如纸的样子。

刚才,六爷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他快步走过去和僵立在车前的霍长远说了些什么,郭启松也走过来在霍长远耳边说了一句,然后用力nie了nie他的肩膀,霍长远这才小心翼翼地抱了丹青往宅院里走。他的yan底因为充血而变得有些可怖,我下意识地去看大门,督军已经不见了。

霍长远极其温柔地把丹青放在了我的床上。我yan看着他伸chu手,犹豫了一下,才落在了那dao伤疤上,轻轻mo挲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他极低地念叨着“苏国华,源清和,吴孟举…”

我用力地zuo了个shen呼xi,可还是觉得xiong口憋得慌,那一个个名字里饱han的冰冷意味,让我一想起就不寒而栗,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突然想起放在一旁的水盆,赶jin把mao巾在热水里浸shi,然后拧干,帮丹青ca拭。

丹青的shen上散发着轻微的中药味,我用mao巾仔细地ca过她光洁的额tou、清淡的眉睫、苍白柔ruan的嘴chun…ca了又ca,我却始终不敢去碰一下那dao伤疤,暗自希望这dao疤痕是假的。只是一个所谓的考验,可是霍长远的反应让我明白,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当初被bi1成婚,给人zuo妾,夺取了丹青曾有的骄傲;霍长远另娶他人,又毁了丹青所有的希望;而现在这dao疤痕,却把丹青仅剩的都带走了,只留下伤痕累累。

无法控制的热泪如泉涌一般,我jinjin攥着丹青的手,抵住额tou,任凭yan泪肆意地liu淌着…“丹青,丹青…”我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chui笛时jiao若桃hua的丹青,照顾霍长远时情窦初开的丹青,准备婚礼时骄傲自信的丹青,还有在舞会上,那个风华绝代的丹青…

手突然一jin,我愣了一下,抬起tou看去,泪yan模糊中,看见丹青那漆黑的yan眸正定定地注视着我。我不敢置信地眨了眨yan,一串yan泪迅速地hua落下来,滴在我和丹青jiao握的手上,丹青的手一抖。

“清朗…”她轻轻地唤了我一声,声音嘶哑,不复平常的清脆婉转。“姐…”我哆嗦着嘴chun,说不chu一句话来。丹青安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对我微微一笑“小哑ba,没事的,别哭了。”

“呜…”我放声大哭,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一直如同chao水般冲击着我的心,忍了这么久,丹青的一句话却让我所有的jianqiang忍耐在一瞬间被冲垮。

“小哑ba”是墨yang给我取的外号。刚到徐家的时候,我一句话都不肯说,不哭不闹不笑,每日里就那么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直到墨yang和丹青渐渐地温暖了我。

我永远记得那个月光清冷的夜晚,林叔去了,那个唯一见过我父母、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任何人都对我好的人走了。我躲在宅子外的小树林里无声地哭泣着,因为大太太不允许我在家里哭,说是晦气。

后来是墨yang带着丹青找到了我。就在那个时候,墨yang把我jinjin地抱在怀里,丹青不停地抚mo着我的tou发,柔声安wei我说:“小哑ba,没事的,别哭了…”

哐的一声,我shen后的门突然被人大力地推开,我只觉得yan前一暗,就听见霍先生有些嘶哑的声音吼了起来“丹青!清朗,chu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啊…你醒了?”

我被他扑过来的shenti挤得歪倒在一旁。一只温暖宽厚的手迅速握住了我的手肘,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六爷shen上的气息顿时密密地包裹住我。

“清朗,你没事吧,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听佣人说你哭得声嘶力竭的,我还以为…”六爷把我抱到一旁,一边帮我cayan泪,一边仔细观察着我。我刚才被霍先生那么一撞,好像所有的yan泪一下子都被撞了回去,只是还控制不住chou泣,又开始打嗝,六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看着六爷蹙起的眉tou,我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刚想开口说我没事,让他放心,就听见shen后的丹青极哑极低地唤了一声:“长远…”我忍不住轻轻哆嗦了一下,六爷拍抚我后背的手一停,立刻把我搂在怀里。

丹青的声音我无法形容,也从不知dao一个人的名字能被人叫得如此柔ruan易碎,苦甜参半。我只听见霍长远哑着嗓子嗯了一声,然后就把tou埋在丹青shen前,隐约一声哽咽传来“对不起,丹青,对不起…”

丹青双目微闭,神情激动又压抑。她纤细的手指犹豫地,若有似无地轻抚着霍先生的肩tou。六爷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跟他chu来。我点点tou,知dao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就安静地跟着他走了chu去。一直在门口站着的郭启松默默地让开shen,等我们一chu去,他就悄悄地带上了门。

关门的一刹那,我忍不住回tou看,丹青已睁开了yan,正无声地看着霍长远微微耸动的肩背。她yan神清亮,却没有一丝波动破碎,浑然不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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