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澈没什么。”橘梗急着解释“你误会了。”

纯渊像被了一掌，对着同样呆滞的苏镜希厉声说：“还愣着，快去医生哪里包扎！”

纯渊嫌恶地退了一步，眉宇间都是不耐烦，似乎她是个脏东西，连看一都觉得难受。把药和放在椅上说：“我回病房了，跟小镜拿了药你就回去吧。”

绯的笑话么？”

护士嘴很碎，刚才吓得不清，现在回过神又很是激动地跟医师描绘着刚才的情景：“王大夫，你没看见啊，刚才真是太吓人了。我们医院去年有个护士值晚班在药室打破盐瓶，结果玻璃划破脖大动脉，同事过来巡房回来，满屋的血，人早没救了！刚才要是…唉…幸好没事…”

“绯的事对不起，现在她应该不想见我吧，那么我就不去看她了。”橘梗那句她误会了却说不，因为那并不能成为推卸责任的理由。这程度的歉在纯渊的耳朵里却误解成了“因为和夏森澈在一起所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橘梗惊吓地起来，慌地把小推车扶起来将七八糟的东西往车上装“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橘梗弯得更厉害，喃喃地说：“对不起…”

但又觉得她能在恋妹狂边真好，她散发着的温似乎能化一些什么。

苏镜希突然很后悔跟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他知她是个善良到没天理的女生。曾经还不只一次的想过，如果她不是恋妹狂的女朋友，说不定我会喜她吧。

苏镜希拿了药把她送医院，女孩愈加的沉默，他觉得不安极了。初识时，她也是安安静静的，嘴上话不多，却习惯抿着角，一双半月形的睛和微翘的鼻时刻在微笑着似的。而现在垮着肩的女生像被掏空了似的，一寸一寸枯萎着。

橘梗失神的睛似乎有了焦距，又重新模糊起来，微微颔首，车开了很远，苏镜希才觉得心泛着酸的疼痛。

这团温似乎在渐渐冷却。

又闯祸了。

“谢谢你。”上车前橘梗低声说。

刚才吓傻的护士也回过神来，大声招呼着清扫垃圾的大婶，以免别人受伤。然后带着他们往诊疗室走。

纯渊拿了纸杯弯腰接，手心里托着两粒止疼药，回对上她的睛，又别开：“我知。”

“你不需要歉，夏森澈是很好的对象。绯自己不小心，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大可不必为这事愧疚。”纯渊扭看她，神很是冷淡“而且她的睛本来就越来越差，现在又伤到视神经…你知的，坏事本不差这一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每次都只会说对不起！你除了说这个还会说什么！你这个害人！如果没有你，什么事都没有！你害的纯渊还不够么！你连我们的命都要走么！你跟那个夏森澈一块去死吧！你们要不要脸！真恶心！”

橘梗不知怎么办，被厌恶了。

苏镜希气得发疯，用力地推了一把低眉顺的女孩。一个护士推着满是药品的小推车经过，她没防备地撞过去。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噪杂声，玻璃碰撞的声音，护士吓得大声尖叫，飞溅。

女孩还梦魇般喃喃地说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目光下移到女孩握的手心，才发觉那是已经随掉一半的小瓶。

纯渊一言不发，带着她了诊室，因为失血而略微苍白的脸扬了扬，说：“他不是故意的。”

橘梗，你又去祸害楼的菜园，还拿小石砸坏人家厨房的玻璃，人家伯伯都找上门来了。这次妈妈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去歉吧！

橘梗的右手心划开了很大一个，左手掌扎满了碎玻璃。伤被清洗净以后，看起来目惊心。医生嘱咐着隔天换纱布，又开了一些止疼药和消炎药。苏镜希这才找机会逃压抑的空间。

“对不起…刚才的那些话对不起…”

她有谢这场疼痛，像一场惩罚似的，心里却能略微好过一

“叶橘梗…”苏镜希吓傻了，冲过去抱住她的腰拖起来“没事没事…别再碰那些玻璃了！你血了！是我不好！你别这样啊…”纯渊听到女人尖叫声，从病房里探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玻璃碎片，带着甜味的汽，一个吓傻的护士。苏镜希抱着叶橘梗，鲜红刺目的血染红两人的衣服，地上的糖也渐渐开始变。

其实也知这自我赎罪是一无耻。

其实原本不知见到她说些什么，却在此刻觉得尖锐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