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拍着匈给了我肯定的答案，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两天一直没见着周家有人，八成是远门了。周森？你说森？也没见着。厂着火了，听说火苗不小，半宿才扑灭。在哪？听说是东边那片。

“我，我来找人。”我缺乏底气，如此森的场景，与其说找人，倒不如说找鬼。

“有人吗？”我鼓足勇气开，声音虽洪亮，但却颤音。

我凭借印象往东边驶去，兜了几周森的厂房，无一有火灾后的迹象，但每一都停了工，没有机的运作声，也没有工人。夜已来袭，曾生机，彻夜劳作，火朝天的这里，如今却寂静得可以听见虫鸣。我伏在方向盘上，烈的惧意从心底迅速攀升。就在这时，一张脸孔突然贴上了我的车窗。

将我吓得险些厥的，只不过是个甫成年的男孩。我见过他，他是负责纫的工人，个小小的，穿短和塑料拖鞋，周森叫“森哥”周森说过，他是个难得细心的男孩，手工比女人还要细致。我定下心来，再一定睛，才注意到他后还跟着那条叫“大福”的狼狗，在他的指示下默不作声。

我到底还是找来了着火的厂房跟前，不过，也仅仅是“跟前”而已了。四周围严密地圈着隔离墩和隔离带，虽不至于阻人前行，但至少令人敬畏。夜下，焦黑的厂房倒并无骇人之，空气中残留的烟味，也必须要用力闻才能闻到。

“我在，我在找你。”我重复短信的内容，并附加“我正打算去每一间医院，看看烧伤的病人中有没有一个姓周名森的王八。”

我无功而返，却不知能返往何。我将车停在公路边，几近绝望地给周森发了一条短信：我在，我在找你。发完了，我疲惫地闭上睛，在座椅上。然而上，周森的名字就跃在了我的手机上。我觉这比见鬼了更像见鬼。

“你什么人？”男孩的目光充满戒备。

男孩不情不愿地，仍不友好：“你来吗？”

“毕心慧，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在北京对不对？”周森的声音跟我记忆中的如一辙，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分开太久，但我却已经在回忆他了。

“我是周森的朋友，”虽然忌惮大福，但为了表示诚意，我还是下了车“我们见过，你叫阿梁对不对？”

“这儿被封锁了，没有人。”男普通话说得标准，如果非要讲究音，倒像是北京人。

我好似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周家的房，院门的两扇大铁门闭，毫无生气。我松下一气来，至少，这家并不像是在办丧事。庄盛说的对，自从我联系不上周森，我就没有停止过“咒”他。

“份证。”其中一名男来索要我的证件，我不知所措地递上，他看了看后还给我“别你不该的，快走。这儿什么人都没有，没有你要找的。”

是笔直的一条公路，鲜有岔拐角，一切建筑都坐落在公路两旁。

第八十八话：见鬼

“你王八。”我破大骂。

在我二十三岁之前，我从未过如此欠缺考虑的事情，我习惯就班，习惯没有意外，但今天，我却脑地一步一步走到了这般田地，只离京，三更半夜，对着谁知有没有连忘返的冤魂的断残垣鬼喊鬼叫。毕心慧变了，变得冲动，易，事不经大脑了。

“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给我答案，但我仍见一个，问一个。

周森没有如我期望的从中走来，又或许是我的期望本太荒诞了，他怎么会从中走来？但这里的确有人，两名壮的男从厂房后方冒，手中的探照灯在一番搜索过后，牢牢对住我，晃得我睁不开。

我开始敲门，手掌渐渐发红，但始终无人来应。

我抓住路过的大婶：“请问这家是姓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