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亦菲心中一震，她知羽昶是认真的。“我到底…哪里让你如此执着？”终于问了。

羽昶继续：“我真怕你醒来又要问我一遍“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而我却无从回答。”

所以在雨里的时候，她真的很担心自己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就算了，至少这一次她破天荒的想扞卫自己的回忆，不想忘记。

恶狼扑羊！

该不是…

那时，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变得忐忑不安？为什么自己开始害怕遗忘？为什么自己对他越来越依赖？

师的失忆症并非天生的，而是人为的眠暗示，可以说，并不属于医术的范畴。

“不准！”他靠近她“不准忘记，不准忘记你刚才的话，你明明就说了，我听到了！”

“由不得你！”

“眠？”羽昶的声音不大不小，末尾鼻音轻轻上扬得恰到好。

邬亦菲不理会他，继续：“我听见轰隆的雷声就想起在大瀑布时的滴，越想越迷，生怕自己会忘掉。”

他笑了笑“你忘了又怎样，难我就会负气离开你吗？我才不会那么便宜你。玩我的情，就要付代价。”

“为什么？”

羽昶的中有着狂喜和不敢置信，他再度抬手查探她的额“你没有发烧对不对？”

羽昶痊愈后的第一件事就

竟然这样说啊。邬亦菲无奈，随即也只能叹息“知我昨天为什么要淋雨吗？”

“不过，后来我又不怕了。”

“别问些我也不知答案的问题。”这个问题他很多年前就放弃寻找答案了。

一直知亦菲外冷内、反应迟钝，所以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如今这喜悦来得这样快，他反倒手足无措起来。既然她已经给了他回应，他就万万回不到最初了，别说遗忘，就是疏远，他也忍受不了！

她虽淡然，但也是有心的凡人，羽昶的付她看在里，如何能够不动？

只是——

想到这些，他几乎是手足无措的，仿佛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般，这觉前所未有。

谨遵医嘱。

他说得煞有其事，邬亦菲不由得：“听起来真可怕。”

他沉下脸“不为什么，都不能有下一次了。”

这个男人太狡猞，他将自己她的生活以及呼，他用无微不至的关怀使她动容。他的付，是滴滴的渗透，是时时刻刻的维护，是丝丝缕缕的纠缠…让人一旦适应便再也离不开。

“是谁的？”

“反正对于你我誓在必得，用的也在所不惜。”

邬亦菲这次是真的笑声来，笑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我是病人…唔…”他也是呢。

“至少你的可以记住我，我之于你不再是个不相的外人。”

苏清妙，这就是她无法医治师的本所在。

上一次事隔多年，他可以不在意，可如今他陷得更，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否承受上一刻还相拥的女用陌生的光质问他。

“不知，这要去问清妙，也许我现在本是在说梦话…”

羽昶第一次到有些窘迫，不过随即角余光瞟到还剩半碗的药，坏笑立刻浮上嘴角。“药都凉了，我们继续‘喝药’好了。”

“那个时候我真怕自己会将连日来的忘掉，我不想这样，所以才迫着自己回忆，我是说…呃，是…”不习惯说这话的邬亦菲突然觉得有些窘迫“我想说的是…怕遗忘的，也许不只是你一个人。”

她失笑“你敢！”

苏大夫代过，这药要两个人一起“喝”才有效。

羽昶一怔。

“我自己喝。”她哪会不知他在想什么，挣扎着要起。

邬亦菲的病如那一场夏夜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而羽昶本是习武之人，自然更是好在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