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戟指指到周普脸上:“我儿子什么心性我会不知道?别说偷银两,就算你们周家一根线头他都不会拿。你别瞎栽赃。”
周普连连冷笑:“不信你问问你的好儿子,他拿了两百两没有?”
周普胸有成竹的模样,令金开坚定的意志不禁起了一丝狐疑,他转头柔声问:“元宝啊,你有没有拿人家的两百两?”
金元宝点了点头。金开见爱子自承,心中乱成一团,以为金元宝受不住钱财诱惑,哪里知道其中原由?
“他自己都承认了,我可没冤枉他。”周普推开金开,不耐的说:“给我站开,本少爷今天非要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继续毒打金元宝。
金开在一旁干自着急,再这么下去,金元宝定会被周普打死,怎生是好呢?
但也总不能干站在这儿。临急想起秋别,是她引介他们两父子进府,她必有方法排解才对。当下顾不得金元宝,赶着去搬救兵。
其时秋别正在怀桐院陪周老夫人,讨论家务田事。金开急如奔命闯了进来,被在门外养雀儿的夏圃挡住了:“你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是老夫人居住的怀桐院,怎可随意乱闯?”
“秋别姑娘呢?我找秋别姑娘。”金开心悬儿子生死,急得高声乱叫起来:“秋别姑娘!”
秋别和周老夫人在里头听到有人喧嚷,周老夫人道:“谁在外面吵?秋别,-看看去。”
“是。”
秋别走出门外,金开见她露面,冲上来对她猛拜,颤声道:“秋别姑娘,您大慈大悲,救救我们元宝吧!”
秋别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忙屈膝相扶,道:“这是干什么?别行这么大礼,这不是折煞我了吗?快起来,元宝怎么了?”
“周普少爷快打死元宝了。”金开不敢坦露实情,怕秋别不肯相救,只道:“求您去阻止普少爷,我们爷儿俩只能靠您了,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万一元宝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说完已是泪光莹然。
周老夫人也走了出来,秋别忙迎上去:“老太太。”
金开入府以来,从未见过周老夫人,听秋别这般叫唤,心想要救金元宝,非求这位周府的王母娘娘不可。当即屈膝下跪,磕头如捣蒜,哀求道:“老夫人,求您救救元宝,救救元宝。小的在这儿给您磕头了。”每一磕碰地有声。
周老夫人看了极是不忍,金开年近半百,多历风霜,颇形老态,这样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父向自己跪拜哀求,怎不令人哀矜?
“你说周普少爷打元宝?”
金开连连点头。
周老夫人走下石阶,金元宝颇得她喜爱,这件事原不用她亲身出马,只须派秋别去处理即可;但看金开情状可悯,动了恻隐之心,要为金元宝出头,回头对秋别道:“咱们看看去。”
金开请动一家之主,喜出望外,忙爬起来在前面引路。
一前二后,来到角门。人未到就已听见周普叱喝的声音:“打死你这臭乞丐!耙坏我好事!打死你!”
周老夫人眉凝秋霜,她生平最厌人轻贫欺弱,周普所为实犯了她大忌。赶上几步,果见周普在不住踢打金元宝,怒不可当,喝道:“你在做什么!?”
周普吓了一跳,见周老夫人竟然来了,怒视了金开一眼,必是这老家伙去通风报信。不过他并不惊恐,金元宝有错在先,周老夫人怪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