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非完全没考虑过。在这段不算短的期间,她已为诏命的事做了许多的退让。
看来总是安然接受现实的她,其实从未勉强过自己,只是顺着感觉,从中找到最合适自己的出路,对郎焰君也是…她对他有好感,甚至心生情意,她想就这么下去,直到无法…纵然,她怀疑自己真能割舍,但,现实必将逼得她不得不割舍。
想着,心竟隐隐泛疼,让她有些黯然地低下头。
看到她这般模样,项洛谖笑着拍拍她的肩“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无论结果如何,全家一定都尊重你的选择。”
“大哥!”她讶然抬头。
“大哥逗你的啦!”皇甫暄认真的样子让项洛妍笑了出来,食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呵呵,看来,你这回是来真的-!”坦白说,她一直觉得表妹的个性很有趣,别看表面一派冷漠,好似不易亲近,其实脸皮薄又内向,只要点得破她的心事,逗逗她也不是件难事。
“你别乱说!”她羞红了脸,垂首嗔语。
“还撑什么?这里呀…”项洛妍食指刮过她白里透红微热的脸颊“都露馅儿啦!”
皇甫昭微笑看着她“你不是常说要顺其自然的吗?尽管接着心意做,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妹妹能顺顺利利地跟皇上培养出感情,在他心中奠定一定的地位,再好不过了,她当然要大力鼓吹。
一句“顺其自然”扫去皇甫暄心中的阴霾,露出了微笑。
“对了,还有件事…”项洛谖自抽屉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夜昙!?她要来了!”见了信封上的字迹,她惊喜地瞪大了美眸。
她要来了,从苗疆来看她…
皇甫暄心中有万分雀跃,恨不得能马上见到恍如另一个自己的谷夜昙,好将过去一年半来的种种心事与她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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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幽渺的月光是仅有的光源,但却将房内的气氛衬托得更加阴森,恍若鬼域。
窗边,一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冷冷地质问:“你明明说风玄-没带护卫,为何却冒出一堆碍事的宫中侍卫?!”
月光映照不到的黑暗角落中扬起了一阵笑声。
“他确实没带护卫,那些人是我派去保护他的。”
“你派人保护他?!”中年男子的神色愈发森冷,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样死在刺客手中太便宜他了。”
清扬的语音刚落,一名紫衣青年步出了角落,朦胧的月色笼罩在他周身,更加显出他的从容。
“是吗?”中年男子冷笑着斜脱他,眼中尽是怀疑“你该不会是舍不得现在的荣华富贵,改变心意不想杀他了吧?”
“荣华富贵?”紫衣青年双眉一轩,不屑地嗤笑“荣华富贵算什么?以我的能力,就算只是一介白丁也必能成为人上之人,岂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