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不但家业兴旺，孙争气，最重要的是团结，这一便远胜其他家族，足以使家族绵延。尤其前年叛之后，皇甫家协助收容伤患、孤儿，又赈济百姓，提供衣，声望更是达到了峰。”话锋一转，夏侯应天勾起一抹笑“皇上不就是因此挑上皇甫暄吗？”

“既是如此，皇上为何提起此事？”

“皇甫家已太过得人心，若是皇甫暄成为皇后，那么…”风玄-神转冷，肃然地看着夏侯应天。

“皇甫、慕容、尹、贺虽然并称四大名门，但是慕容家自从八年前，前任庄主与家人游遇袭而亡之后，继任者行事低调保守，虽然还是关中第一大地主，声势却已大不如前；尹家因为继承人一事而纷争迭起，目前掌权的尹老太爷仍健在，所以斗争尚未浮台面，但是尹老一旦过世，尹家必定元气大伤，甚至有分崩离析的可能；贺家嘛…家风奢靡浪费，年轻弟又多行事不端，而且看不到一个真正有才的，只怕也没多少年好光景了。”

“皇甫家那方面，皇上打算如何？光是这样，最后仍是无法削弱皇甫家。”

“皇上是怕因此破坏了削弱世族势力的计划？”

“皇甫家呢？”

“皇甫暄？是皇上钦的未来皇后？”

“皇上下旨已达年余，此刻纵然想收回，只怕也难。”

待那名太监退下后，夏侯应天问：“皇上为何突然下此命令？”

“那么，皇上有何打算？”

“朕挑上她，是为了玄炜，从来无意立她为后。”

玄-忍不住觉得疑惑，因为萨兰虽然民风悍，却鲜少主动对外宣战，这十多年来更是臣服于朔风皇朝，谨守每三年贡一次的本分，何以突然有不臣之心？

夏侯应天早已在思索此事，便答：‘“其中必定另有内情，必须派人详查。不过臣以为，此事或许和‘那人’有关。”

“不错。”风玄-清亮的眸瞬间变得沉“若让皇甫家的势力再发展下去，势必会形成独大的局面。”

“一切都在掌握中。”

兵尚书列之后，见已无人再禀奏，风玄-便宣布退朝，又另外命令夏侯应天随侍。

“不必。这么太过直接，容易引人注意，而且若是不小心漏了真相，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朕有更好的主意。”风玄-嘴角微扬，原本冷肃的神霎时变为温和的笑容，俊朗而无害。

“臣遵旨。”

他招来太监，微笑吩咐；“传令下去，要各世族备妥家中所有适龄女的画像，就说朕要为诸王选妃。”

皇上是打算让其他世族的势力扩张，维持平衡，避免皇甫家独大？”

“钦…好个钦！”风玄-记起先前被夏侯应天设计，不得不下旨立后之事，忍不住皱眉白了夏侯应天一。

“是吗…”风玄-双眉微皱，又问：“关于那件事，你行得如何了？”

“非也。立皇甫暄为后是为了大局着想，要的是她的份，至于丑，早已不重要。”风玄-心中真正的皇后，只有在他仍是太时便香消玉殒的太妃，至于其他女，不过逢场作戏罢了，只要份够贵，谁是名义上的皇后，他都无所谓。

“朕近日微服私访，探查民情，未料昨日竟巧遇皇甫暄…”

“是否要臣…”夏侯应天双眉一挑，右手虚斩。

风玄-淡淡地：“这是饵，可以让其他世族壮大的饵。”

他不答反问：“朕问你，长安四大名门在长安势力如何？以谁为盛？”

纵然对皇甫暄有好，却无碍他对全局的判断，更不会影响他的行事。

“不错，表面的平衡绝对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风玄-剑眉一轩，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彩“家族的势力越盛，内的权力斗争就越激烈，将来的衰败也越彻底。而在衰败之前现的短暂壮盛，不但可以让他们失去戒心，以便朕除世族的影响力，更可以趁机扩张的稳固皇族的基。”

此际，夏侯应天已知晓凤玄-心中的顾忌，他敛去原先玩笑的态度，微笑里多了丝冷意。

静默地行走在回廊上好半晌，风玄-突然问：“萨兰的事，你有何看法？”

“朕知。所以朕打算对皇甫家作个测试，和皇甫暄玩个游戏；如果通过了考验，皇甫喧仍会是皇后，而未来的皇也将有固的背景作依靠

夏侯应天双眉一挑，漫不在乎地笑：“圣旨是皇上所下，自然是皇上钦的，莫非皇上昨日一见，那皇甫暄竟是个无盐女，所以想收回旨意？”

“嗯。”随应了一声，风玄-便陷人思考中，久久不发一语，直到步御园时，才开摒退左右，只留下了夏侯应天。

“萨兰之事，兵先行商议之后，朕再作裁夺。”

“朕说了，朕并无意收回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