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哄孩子一样“你不是王爷,你才是皇帝,你是天,你是我一个人的皇帝,你是我一个人的天。”
听她说到这里,司马道子痴痴地笑了,像是孩子一样用食指堵在夜雪的嘴上“嘘,别给皇帝听到,给他听到,他要杀你的头的,他要立威的,他要立威的…他居然还有尊严…”他是真的醉了,一低头就开始吐个不停。
皇帝,原来这个皇帝还有尊严可言,夜雪甚至觉得,这样的皇帝,实在还不如她道听途说出来那个败兵的符坚。堂堂汉室正统的晋帝,居然还不如一个氐胡皇帝,这说出来,谁会信呢?
“张月伶如果入主六宫,大晋就要乱了!司马氏就要亡了!”
“她不会的!”忽然,夜雪冒出一句。
“夜雪,”司马道子的神情忽然清醒起来,本来,借酒装疯这是司马氏一族血液中生就的习性,他听到了必须知道的事情,便即清醒,像是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希望“夜雪,为什么不会。”
“月伶不可能有孩子。”
“为什么?”
“因为这里,”夜雪用手将司马道子的手移动到了她的肚脐处“王爷,你摸,这里有什么?”
“是…是丸药,你不是跟我说,这是你们舞姬保持体香的丸药么?”
夜雪点点头:“月伶也有。也是自小就用地。”
“这丸药?”司马道子好像感到一丝恐惧。睁大眼睛问。“你是不是也?”
夜雪再点点头:“这丸药是以大量麝香配制。舞姬从小就要塞入肚脐当中。久而久之。药毒侵入经脉。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为什么?”司马道子地眼睛更加血红了。“为什么?你知道我多想跟你有个孩子。可是你为什么现如今才告诉我?”
夜雪垂下头:“本来。臣妾是想这辈子都不告诉您地。”
“一辈子?”司马道子直愣愣看着夜雪。“那为何现在要说?你就骗我一辈子。难道不好么?”
“为了让您安心。”
好像离宫外的路越来越远,两个人好像走不出这显阳宫的夜色。司马道子癫狂地发泄着愤慨。他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连他最后一点希望都要夺走。
夜雪冷静地看着他,等他彻底声嘶力竭地时候,一把将他紧紧抱住,悄声说道:“王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夜色里,她看不到司马道子的眼角,淌下的泪珠。
这天夜里。夜雪枕在司马道子的怀中彻夜未眠。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放弃,一次又一次地降低着自己地要求。而自己,却是那样的自私。也许是因为太清醒。她能听到司马道子铿锵的心跳声,她轻轻抚摸着司马道子的胸口,亲昵地喃喃自语:“王爷,你为夜雪做了那么多,到底夜雪究竟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窗外的似乎传来小幽的抽噎声,小幽不愿离开,但是不得不离开,小幽离开后,这个诺大地庭院里便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不,还有王爷,那个她生命中最爱她和她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