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指着王妃屋门口低声惊呼。果然,暖帘被掀开了一隙,一对黝黑深湛的眼睛向这里望过来,那双眼睛确实属于司马道子,当与夜雪对视的时候,双眼有种迷离的光。
“新夫人,不要哭,能看出来,王爷是很在意你的,刚刚听说您要被鞭笞,便扔下前厅的事情跑了过来,连我都差点儿赶不上呢。”小幽递过来一张帕子。
夜雪攥紧帕子,硬生生止住眼泪说:“罢了,只你对我好,以后叫我姐姐吧,咱们回静斋。”
“看,是王爷…”小幽猛然指着王妃屋门口低声惊呼。果然,暖帘被掀开了一隙,一对黝黑深湛的眼睛向这里望过来,那双眼睛确实属于司马道子,当与夜雪对视的时候,双眼有种迷离的光。
她心里一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是想到他刚刚那句“玩不过我”铁着心调转过头,径直朝着静斋方向走去。
路上,夜雪很奇怪,小幽居然在笑。
“小幽,笑什么?”
小幽眨了眨眼睛:“记得小时候草原上有野马,当野马即将被人驯服的时候,总是要尥一尥蹶子,疯狂地挣扎一通的。”
“原来你想家了,其实我也想家了。”夜雪说完又锁起眉头:自己的家在何处呢?显然不是谢府,本来以为会是这里,可…
“不是的,”小幽见夜雪没理解她的话,忙急着解释“现在王爷就好像是野马,姐姐的温柔乡就是绳套,姐姐就是驯马人,王爷现在极力挣扎,其实就是要驯服的预兆。”
“温柔乡?”夜雪冷冷地看了小幽一眼“我这里只有钉子给他碰,哪里来的温柔乡?”
两人回到房中。果然换了人送来中饭。也明显丰厚了些。夜雪没什么心思。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遣小幽端了下去。从8岁被谢府买回去之后。每天不是压腿就是练功。除了跳舞
已经什么都不会了。
就在她还无所事事地时候。忽然门被敲了开。一个怀抱琵琶。脸色憔悴地女子悄然走进来:“夜雪夫人。早上打搅了您习练舞蹈。现下几个姐妹合计了个补偿方法。您请跟我
出来。”
夜雪好奇地站起身。跟在身后走了出来。才迈出屋门。就见院子里满满当当地坐了几排人。她们地手中有地擎着箜篌。有人扶着阮咸。有人握着管萧。甚至还有人在桌子上摆
满了盛着水地碗。用筷子轻敲着试音。
夜雪被这一切惊呆了。她长大嘴巴。仿佛发现了一个新地世界。
“夜雪夫人。有了这样地乐班。你就可以天天习练舞蹈了。”
夜雪被眼前这一幕感动了。她从未想过居然可以让整个静斋地人为她奏乐。更没想过这些早晨还抱着敌视态度地人们已对她尊敬起来。半晌。她想要说地话都被感动堵在嗓子
眼里。化作了一层水雾。罩在眼前。
这样的乐班子似乎并不正规,但这天下午,是夜雪十几年学舞,练的最酣畅的一次,直到薄暮时分才停。各人散去,分别用了夜食之后,静斋里的所有房间也就稀稀落落地灭
了灯。
夜雪站在窗边想:昨日跳舞的那座大厅里恐怕还是灯火通明,司马道子跟他那些宾客们大可通宵达旦地看着歌舞喝着酒,也许现在已经喝多了,一如昨天隔窗所见到那样吹嘘
自我,狎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