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叹了气：“不必装傻了，我已经看到了。”

“申请国…分居…”

一阵密密细语之后，那个男声说：“好！”声音很轻，却因为简单明了而让孔峥和雁归都听得一清二楚，雁归浑一震，好像一下掉到了冰窟里，瑟瑟发起抖来。

“把车退回到刚刚那个地方。”

“我有绿卡…房归她们，什么都不要…”

在刚刚等红灯的那个路有间装饰豪华的咖啡厅，本应该在办公室开会的大伟和叶筠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一个人在受了大打击之后，行动的确会得反常，但像她这样平静却是少有，好比暴风雨前夕棕榈树的叶连动都不动，孔峥不由得暗暗心惊。

“雁归…我的孩…”

“可是签证…”

“…离婚…”

“叶筠，是我对不起你…”“别说对不起，现在怎么办？你说过会给我一个代，你的代就是这个么？”

雁归毫不犹豫大踏步走去，站在门的侍应生连忙迎上来微笑着说了句：“迎光临。”却被她一手推开。

“不行，孩和我妈…”

咖啡厅里还在播放悠扬的钢琴曲，孔峥努力辨听，终于听到模糊的只言片语。

“是！”这个简单的答复，那把男声一反刚刚的模糊，异常的清晰定，接着又徊转弱下去：“可是…女方怀期间…不能…”

“…以后…还会有…”

他三步并两步赶过去，刚要开，雁归把一偏冷冷瞟他一，他只好不声了。

孔峥匆忙了张钞票到有些委屈的侍应生手中，把指往嘴上比一下示意不需要他领位，再抬雁归已经在大伟与叶筠后面的位置坐下来。

孔峥走上前两步，轻轻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温壮，力度恰到好，但是她的手却是一片刺骨的冰凉，他镇定地说：“先回车上坐一下，你不必怕，有我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雁归步伐有些趔趄，但很快恢复稳健，她任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说：“除开我自己，这世上就没人能欺负我。”

“伟，你我么？”

“什么法…”

她无力地慢慢把靠到沙发上轻轻闭上睛，面孔变得雪似的白，过了一会她叹了气，慢慢起走了去。

长久沉默后，又有细微声音传过来。

孔峥习惯地去掏烟，瞄了雁归肚一，又把手放下：“一定要去么？”

“什么？”

这间咖啡厅的装潢仿照带雨林布置，每个卡座中间都隔着绿藤类植的架，密密实实见不到人，但若仔细倾听的话会有一些声音透过隙传过来。

雁归说：“是！”孔峥望她一，一打方向盘把车照原路开了回去。

“那你对得起我？”

孔峥把车靠路边上停下来：“怎么了？”

“我太对不起…妻。”

“…办法…”

那对男女的声音中，男人明显于弱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女人的声音略也容易听得清楚，不过终究是模糊，必须努力拼凑才能得到完整的信息。

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