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缓缓说：“我今天去了医院——医生说是好消息。”

她轻微地叹了气，站起来扶着柳妈妈坐下来：“大伟既然急着说，那就今天吧，我也正好也有事情想告诉大家。”她用神询问大伟：“我先说？”

柳妈妈听着不对劲，断然喝：“雁归，你说什么呢？你是我柳家板上钉钉的媳妇，你肚里是柳家的骨，谁许你自己去解决？大伟你这个混帐小，是不是给雁归说了什么？”

但可笑的是，他并不知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他一直在被动的默默接受着，没有任何抗拒的理由也没有妥协的余地。

柳妈妈听见外面有动静，披了件衣服来：“这么晚了，商量什么呢？”

柳妈妈松了气，拍拍雁归的手：“雁归千万不可多心，我家大伟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还没这个胆。”

大家都说他有福，他也在努力接受这个事实，但如果这个事实是个误会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叶筠，或许他会放任这错误继续一辈，直至他的生命终结，可是…

雁归低下，角微微一弯，呵，他就这么急，连明天都等不到，或者他更怕的是会和当年一样一等又将要等到夜长梦多？大伟大伟，你何必如此苦苦相？你不知被急的兔也是会咬人的么？

雁归凄然说：“其实你今晚想和我说什么，我大抵也猜到了七八成，若你真有这个意思，今晚这个事算我没说过，我自己会解决。”

大伟脑一片空白，没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犹自发呆。

雁归看柳妈妈一：“要不别打扰阿姆休息，我们明天再谈？”

大伟忙说：“不不不，就今天。

“你说。”雁归理了理发，坐下来，摆倾听姿势。

大伟从震撼中恢复过来，看着面前两个严阵以待的女人，惨笑一声：“我哪有说什么？我只是想问下雁归，若真幸运公司给了内发售房的指标，结婚的话是在老屋好还是新房好。”他这时除开否认，已经再也找不到其他对策。

雁归微微一怔：“是么？”终于要来了么？又是这样，多么耳熟，几年前的一天，他也这么说：“雁归，我有话同你说。”

大伟已经

“雁归…”大伟终于借着三分酒意鼓足十分勇气：“雁归，我有话同你说。”

雁归一手扯住柳妈妈，乌溜溜的珠直盯着大伟：“大伟，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不自不觉中，竟然用上了孔峥曾和她说过的话。

雁归陪着满心喜雀跃的柳妈妈谈了一会，包括即将生的婴儿别、名和养胎的学问，一直说到柳妈妈开始打哈欠才送她回房。

大伟疲惫地看着她们，说了声我累了，便去卧房休息。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一台机，外表完好，实际却镶错了零件，零细的齿错了位，所以发条推动不到地方，而他自己却茫然不知，任这错误继续，以致走到今天。

到他的生命，是他生命的一分。

大伟倒一凉气，蓦然抬起来，底一片震惊，那边柳妈妈已经兴得起来，激动得几乎要泪：“老柳家有后了！”

她一人继续坐在客厅发了半晌呆，心内五味陈杂，隔了一会，雁归走大伟房间在他床边坐下：“我还有其他话同你讲。”

妈，你先睡，我和雁归有话讲。”

大伟这时已经颇有些慌，见雁归这样和煦镇定地发问，像被牵线的木偶，不由自主了：“好，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