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克制自己，有冲动，只要他一通电话，她就要叫他带她离开这里，她愿意放下所有没意义的矜持，告诉他，他对她来说有多重要。只要他一通电话。23：58她忽然想到。

“没炮打就这样差别待遇？”她瞪他。贺以正耸耸肩，一副不吃拉倒。她没辙，只能瞪着他转回房间去的背影。房门终究被无情关上。竟然连陪她吃个宵夜都不肯？今天可是她生日，这人态度和上回差那么多，一定是因为没炮打，对，一定是因为这样！

殊不知还有更凄凉的。两个小时了，她在客厅沙发上侧躺又平躺、曲又伸直、枕又抱，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这沙发睡起来是还算舒服，但她贵。

这势利的男人！咒骂着贺以正，她却又伤起来，也是，人都是自私的，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应该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她之所以屡屡找他，也是自私的想从他这儿图个藉。

当风机停下，她才听到手提包里的手机正在震动，几乎是丢下风机冲去翻手机，他瞟了一，见她垂下手，脸更臭了。“你手机能不能转静音？”贺以正说：“从你在浴室里的时候就一直在震动。”

他又不是慈善事业的，无利可图，还奢望他会什么好事？他又不是秦湛。不行，又鼻酸了。原以为在生日这天只能自己一个人吃泡面已经够凄凉的了。

“右边第二格屉。”男人没动作。“你还真当我这里旅馆？随时提供吃住？”打开屉，取风机。“人都给你吃抹净了。还不给吃住，要不要这么吝啬？”他终于抬，额前碎发下的眸光犀利。

给我吃啊…像上次那样。”走向梳妆台，没好气：“风机在哪？”

“今天只有这个。”放到她面前的，是一碗泡面。这就是她生日晚餐…泡面，与炮友…不对，不打炮的炮友就只是个比普通朋友还更普通的…路人。摆在桌上的手机又一次震动，她拿起看了一，又放下。

“你今天不想吧？”她没答，迳自打开风机起发，两人均继续各自的活动，没再谈。

“碍到你了？”“严重碍到。”“不过是震动而已，是你自己定力不够。”说完便提着包走卧室，风机也没收，正当他以为可以获得短暂的安宁，没多久却听见客厅传来奇怪的声响。

她还没有许下今年的生日愿望。只要他一通电话就好。23：59她的手开始颤抖。只要他一通电话…萤幕上的数字始终没有到00：00，一声骇人的碰撞与碎裂声之后，室内陷诡谲的寂静。

沉下脸，去便见那抹白影蹲在敞开的电视柜前，里的东西全被翻来扔在地上。“你在嘛？”抑着嗓，额角动，几乎要冒青。

这会儿不要说枕棉被，连件薄毯都没有，凄凄惨惨戚戚，都是拜那没心没肺放任她自生自灭的炮友所赐，只能庆幸自己生在夏天才不至于受寒。

但其实她睡不着的原因不是这个。拿起手机，亮起萤幕。23：50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她的心脏就越越快。明知不应该期待，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经过，那份期待却肆无忌惮的越来越猖狂。23：55秦湛会打来吗？

“找东西吃。”她继续翻箱倒柜“你家怎么一零都没有？”散落满地的都是些书本或纸类，合约、保固书之类的，还有用来分类它们的隔板与支架。贺以正有引狼室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