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生动，但是表情冷冷的，没有一温度，睛直直地看着宁仲文，一动不动。

“告诉我，你与我在一起，是不是别有目的。”

自己怎么会如此自负，以为优秀如程颐，会喜平庸无奇的自己？

“原来老大在斯坦福监视了你大半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只此一声，她已经觉到脸上泪的温度。

良久，他回答了她，然而她已经觉得不重要了，因为沉默，就已经代表了答案，所以他的声音传来的时候，

她所喜的程颐。

她引以为傲的爸爸，一直待她如瑰宝一样的爸爸，将家看得比什么都重的爸爸，竟然在二十年前就了对不起家的事情，然后继续扮演一个二十四孝老公、老爸，面不改。

语气平静，似乎只是在问今日温度几何。

“够了！”

“愿闻其详。”她说。

她所依赖的程颐。

宁嗣音上前捡起了手机，还在通话中，她凑到耳边“冉冉我急，你到学校里找个地方等会儿我。”

“好了。”

站在玄关，听着一句一句话钻耳朵里，她多么想左耳朵右耳朵，然而那些话却在她脑海里绕着圈，不断地自省理顺着时间、人、关系…

董岚青的声音已经有些竭斯底里，宁仲文的神也是颓然地，他也坐到她边上，垂着，两手撑着脑袋，宁嗣音看不到他的神情，却可以想象他此时因为痛苦而扭曲的五官。

所以这才是真相对么？

二十年前是这样，如果不是我非要跟我父亲争取这个机会给你，你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加考察团跑到陕西去，有机会认识那个女人；两年前也是这样，如果不是我非要介绍你和我同事认识，你也不会见到你的儿，呵，生活真是可笑至极…”

“啊？是吗？可是她不在…”话音未落，她已经看到了站在玄关的宁嗣音。

同样的，急促。

不知拨了多少次，那边终于接起，程颐的声音淡淡的，只有一个字“喂？”

挂断电话她微微扯一抹笑，开问宁仲文：“这就是你阻止我和程颐在一起的原因？”

竭斯底里之后，客厅里恢复了片刻的寂静，董岚青看着面前抱不语的男人，两行泪已经簌簌而下。这个时候，茶几上手机的震动声就显得尤其突兀，是宁嗣音的手机在响。

那边传来忙音，她反而慢慢平复下来，平静地重拨，她有些惊讶自己的反应，以往胆小怕事，遇到事情下意识躲避的宁嗣音，不知去了哪里，现在的她，固执的想要知，那个答案。

脑海里最清晰的话，竟是这句，他的伙伴无意中说来的话。

手机应声落地，宁仲文也太起来，神前所未有的慌。

“如今，你的儿，还堂而皇之地住在音音对面，张闭她叫，呵，还真是！更可笑的是，这也是我，将音音送上家门去让人叫！我到底了什么孽，我到底了什么孽！”

宁仲文上前一步“音音，爸爸有错，但是爸爸真的是为了你好。”想要抓住宁嗣音的肩膀，却被她躲开了，她后退了一步，离他一米的距离，看着他。

而她，以为拥有全世界最幸福的家的人，其实只不过活在众人扮演的角秀场里，或者她本，也不过是个戏。

她无法，她还是没有办法到不胡思想。

“程颐他接近你，就是为了楚天，他盯着你，不是一天两天，他甚至能监听到我们之间所有的通话，音音，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待你真心呢？爸爸的错，爸爸一定不会躲，要杀要剐，都听你和你妈的，但是你，一定要相信，爸爸不会害你！你知不知…”

程颐…

跑到脚步有些漂浮的时候，她抓着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一溜数字在她指尖飞快的弹来，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早已将那几个数字，镌刻于心。

狂奔在大街上的宁嗣音，想要努力回想那个人的样，也想要记起来他的甜言语，海誓山盟，可是那些画面，那些词句像是被堵在记忆神经元的某个拐角，怎么也无法到达她的脑海里。

“你知不知程颐…”

董岚青拿过手机，看了一，清了清嗓才接起来“阿冉冉啊，小音已经门了呀你们没碰着吗？”

她那看起来单纯简单的妈妈，一直在艺术熏陶下自成一格的妈妈，竟然将这样的事情藏了二十年，与宁仲文同床共枕打打闹闹争争吵吵，不动声。

她从未有那么一刻，希望自己是个智障，这样她就可以听不懂这些了。

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声，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