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她，随意“嗯”了声。刚巧路过公站台，有车驶来又陆续开走。

陆说：“你跟我去个地方。”

卢茵气急，推了他一把，外面的人纹丝不动，都没睁一下。

陆闭着，勾了下角。细碎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那过分朗的五官竟也柔和起来。

***

车写着“新力客运站——齐罗山”而他们的方向是往齐罗山。

车上人不多，了钱，坐到后面位上。

“听谁说的，”陆及不屑的瞟她一：“这个低。”

还在犹豫挣扎中，却经不起他一再怂恿。一时冲动，当绑好弹绳和装备带，站在塔架上，她抓着栏杆不动了。

“谁说没有人。”陆嗤笑一声，开了她那侧的窗，车启动，带着微风送来清淡的香。

卢茵不相信：“蹦极不都五十米以上？”

“散散心。”

卢茵扭开他，折想下去，被陆一挡。

陆拍拍他，朝后扬了下手：“我来。”

“这个也不，山垂直度也就二十来米，待会儿你试试。”

你回家？”

卢茵怒目而视，得不到回应，最后气般摊回椅背上。

“…我要下去。”

卢茵抓着栏杆不放手，脚下是无尽渊，那汪碧像个漩涡，分秒中将人吞噬净。

卢茵一扯“我不…”话没说全，他扶住她腰侧，一把提上刚站的长途中。

“玩儿过，”卢茵说：“可楼机只有十几米。”

陆挡在外面，抱着手臂，闭上，半儿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很快上去，路程也不过两分钟，如他所说，这山并不。卢茵有些动心，想试一试。

卢茵惊叫，差跌下去。

“这儿有什么好散的？”

陆低低的开：“我太失败了，这辈活的不明白，害怕别人说三四，总是多疑，有什么事压心里，不敢说来…”

卢茵跟上几步：“我们来齐罗山到底什么？”

后工作人员细细讲解动作要领，卢茵却像耳鸣，什么也听不清。

陆告诉她：“蹦极。”

卢茵‘嗯’了声，往小区门走，走了几步，见他还跟着，卢茵回：“你是去上班？”

他顿了顿，卢茵安静了，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她小声抗议：“我不去。”

陆站边儿上看站牌，卢茵想溜，被他抓住腕拎回来。

齐罗山一面是山，另一面却是悬崖，塔架建在山，朝悬崖横向伸，距离地平面20米，悬底要70米。悬崖下一方碧，被环山拥簇，波纹微，平息而安宁。

齐罗山是终站，在这儿下车的并不多。

陆皱眉，柔声呵斥：“老实待一会儿。”

那人衣服被她揪起，他低看了看，一脸无语。

“你来过？”

这时，晨间光正好，一缕缕，穿过楼宇，穿过树梢，穿过透明玻璃，洒在两个人的上。

陆任她折腾，却像一面墙，堵在前，不肯放她一条生路。

那人轻轻拍了她一下，卢茵回过，抓住后的人：“我不了，太我害怕。”

“晚上的班。”

折腾够了，卢茵贴着他，双手像藤蔓，抱住他腰。陆用了个巧劲儿，把她转了个儿，住她手臂。

一个钟的颠簸，终于在山脚停下。

卢茵一惊，脚步顿了下。陆问“楼机玩儿过吗？跟那个意思差不多。”

陆走前面，看着周围，沉默好一会儿。

卢茵不情愿：“那地方半个人影都没有，你到底要什么？我不想去。”

她张了张“那这是…”

隔了会儿，他说：“年轻时候来过。”

工作人员：“…”卢茵抖着声：“我不知这么，是被骗来的，他说只有二十米…”

两人又走了几百米，绕过一个小山丘，果然看到上山的缆车。这里有蹦极，她以前只听过，由于兴起时间早，地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都去七百里新建的瞭望塔。

他上前掰开卢茵的手，工作人员退去，卢茵改抓他手臂，也往回：“我不了，不了…你这个骗。”

这是漳州和洪的界，卢茵没来过，只前年去洪差，从这儿经过。这山不算，却跌宕起伏面积大，长满茂密的绿植被，空气，连光到这里都很稀薄。

卢茵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