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冰箱摸一颗苹果来，和文惠并肩站在槽旁，一面削一面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削完后去分片，装在小碟里递给文惠。

“不过那个袋嘛…吃苹果就没用了，要多休息才行。”趁着文惠吃苹果的时候，我接续她的清洁工作。

低望着碟里的一片苹果孤伶伶，不想再放冰箱占空间了，起来想吃掉，却忍不住把文惠刚才用嘴过的地方凑在鼻前嗅，苹果香混和着唾而让味变得黏腻，我心里咚了一声，张吃掉。

也许不的因素有影响，堂哥虽然没有再碰赌碰毒，可是还是喜去拈惹草，只是从比较富丽堂皇的酒店换成了街尾巷里的小店。堂哥有问过我要不要带我去开荤，我打哈哈说下次再说吧，结果下次就听到警察扫私娼寮的外来人而顺便把遮着脸的堂哥扫来了，想想真是好险。

我望着她走厨房，忽然联想不起来，这样一个天地只剩四合院和厨房的小媳妇，以前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姿态摇曳在酒店的红男绿女里闪闪发亮叱吒风云？

文惠咧嘴笑了起来，把苹果接过小小吃着。

起撑着那个小杂货铺，早上批些蔬果品贩卖，下午就是闲守店面卖些什货。堂嫂是堂哥在酒店胡混时勾搭上的小，伯父伯母很不喜，但是堂哥的德要相亲也没人敢托说，而且他又把堂嫂的肚搞大了，所以也只好勉让他们结婚。

“反正…反正你老公下午大概也都不会回来了，不如你就去睡个午觉吧？”

有一次我把分手的女朋友留在我这儿的指甲油送给堂嫂，她笑得嘴合不拢。

文惠愣了一下“啊？没关系，不用了啦…”低着继续洗碗。

初知堂嫂婚前的职业我也不免用有光看待她，不过堂嫂外柔内刚，即使是家主妇她也咬着牙要到没得挑剔，而和她互动时她又总是轻松幽默能言善，所以我很快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那阵家里气氛低迷，可是堂哥也就憋了一会儿又故态萌发，也许是文惠的肚不争气，全家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睁一只闭一只。那一年农历节在老家住了几天，堂哥照例只有在年夜饭有脸，其余时间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年菜每顿都是大桌饭菜，初二那天文惠没有回娘家，午餐过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我闷得发慌，走到厨房看到文惠一个人默默地刷洗锅碗瓢盆。

“喔，可是你的脸都黄黄的耶，袋又的，很丑。”

文惠吃得很慢，我把理台清净了她还没吃完。

“喂！”文惠瞪了我一。

“没关系呀，你就当是帮指甲化妆，有涂有卸，不用省这一心思啦，你心疼的话多你用完这瓶我再帮你买其他的样吧！”

不知是生活环境不适应还是婆媳间互动不良有压力，堂嫂刚办完婚礼不久后就产了。之后一直到现在肚再也没有消息，期间历经家里这么多事情，婆媳之间更是气氛低迷。

文惠拿着最后一片苹果在嘴里望着我，神飘过一丝气“好欸。”然后把苹果放回碟里。“吃不下啦，我慢再吃。”

“你看，这个富士苹果一看就是好东西，你吃了不但可以补充维他命，而且脸还会白白又发光喔，像电视新闻的主播那样！”

推门房却发现文惠裹着棉被就睡在我床上，鼻息已经微鼾。我有吓一，转瞥见桌上压着一张字条写着：四半叫我起来，我要准备晚餐，

我们那一次打开话匣聊了很多，可能是同年龄的关系，所以话题和价值观其实都很接近，觉就开始很亲近。堂嫂叫林文惠，因为和堂的名字尾字发音一样，所以伯母习惯叫堂小慧，叫堂嫂则是名字文惠。我起初叫她阿嫂，后来因为熟稔了，也是直接叫文惠。

在日本漫画，这个叫间接接吻。我一面走回房间一面胡思想。

“我没有洒盐，苹果很快会黑掉，趁漂亮的时候吃。”

“我每天都在家事，指甲油会刮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