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县的夜空异常晴朗，不像B市整天笼罩在烟雾之中，使人有一窒息的觉。鸣谦和紫惠走在一条小路上，两边的小树在月光下面婆娑摇曳，路上也洒满月光，鸣谦地呼着清新的空气，以及远远传来的淡淡的沙枣香，那觉就想走在当年大学的那条林荫小上一样。他扭看看紫惠，披着一月光，朦朦胧胧的的不可方。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不忍打破这好的一刻。

紫惠往后一缩说：“我不去，他们家人都在那里…”

医院的走里站着坐着七八个人，其中一个鸣谦认识，就是老黄的糟糠之妻，名字叫李秀梅，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打扮的枝招展的，那发的跟鸟窝似的，也许这就是老黄找紫惠的逆反心里的源所在吧。其他的人鸣谦都不认识，可能都是老黄的亲戚吧。这些人都在等着，如果老黄醒不过来，他们可能就要连夜召开家会议，分割老黄的遗产，当然也包括那些石。

“真不好意思让尚总跑那么远的路。”

紫惠的心里充满了忧伤，为老黄也为自己，还为边的这个男人。自己认识他有几年了啊！总是在自己边现，既熟悉又陌生，仿佛离自己很近又仿佛远在天边。以至于不敢相信此刻边的男人是真实的还是一直以来的那个幻影。到底是什么在引着自己的心呢，那么多年了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他还记得吗？为什么自己就忘不掉呢，为什么要把那些虚情假意的玩笑或逢场作戏的言辞当真呢？我真傻。可万一是真的呢？

一时鸣谦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走里一片寂静。

李秀梅看了一紫惠就说：“尚总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等明天老黄醒了再来，你们是老朋友了，他看见你会兴的。”

李秀梅客气着，对鸣谦后的紫惠竟是视而不见。“医生怎么说？”“位截。”

汤洋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么晚了，明天去不行吗？”

鸣谦就不好再说什么，又说了几句安的话，就和紫惠了医院。

接完紫惠的电话，鸣谦一边穿鞋一边喊：“洋洋，老黄在G县车祸了，我现在就要赶过去。”

李秀梅叹了气。“这里条件不太好，没想过回B市治疗吗？”“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动，明天观察以后再决定。”

鸣谦开着车心里只觉糟糟的，一颗心竟无法平静下来，一会儿是老黄车祸后惨不忍睹的模样，一会儿是紫惠孤苦无依的可怜像，以至于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为朋友担心还是在为紫惠着急。好在老黄命无忧，也算他福大命大，至于痪，想老黄也六十好几的人了，又家财万贯，以后的生活是没问题，大不了天天坐在椅上欣赏他的石，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吗？可紫惠呢，他算老黄什么人呢？鸣谦不禁想起刚才紫惠在电话里的凄凉话语。“他们家人都在这里，看见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他老婆一来就把我赶医院了。”

好在老黄没死，不然他这个忘年在跟了他五年以后能得到什么呢。想着突然心中又产生了一怨气，这小妞也是活该，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个老，还不是看上了老黄的钱财？鸣谦忽然发觉自己真卑鄙的，因为自己的怒气其实就是发自内心的酸气。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自己在羡慕老黄对紫惠的占有的同时一直是醋劲十足。真他妈吃了几年莫名其妙的醋，还是老老实实开车，不然没准也得和老黄一样。鸣谦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将车开的飞快，他知这表面上是为老黄，实际上是为了紫惠，同时他也明白紫惠给他打电话时的真实情。老黄啊！兄弟对不起你了！

紫惠幽幽地说：“已经手术室好一阵了，人也没醒…其实医生也不让去看，你只能在窗看一…”

鸣谦快到G县的时候给紫惠打了个电话，约好在县医院门见面。鸣谦到达G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多了，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行人。鸣谦四下一望就见小树林边上一个黑影朝自己移过来，忙迎上去一看正是紫惠。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样，只是两只睛亮闪闪的。鸣谦极力控制着想把她抱怀里的冲动，轻声问：“情况怎么样？”

相撞。经医院抢救后，生命虽然已没有危险，可终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鸣谦把汤洋搂在怀里亲了她一下说：“你说什么呢，我明天就回来，乖乖的啊！”然后就门走了。

汤洋从厨房里来说：“很严重吗？”“命可能没什么问题，情况我也不清楚。”

鸣谦说：“走，上去看看。”

鸣谦一把拉住紫惠的手说：“跟我走，怕个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