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在总经理赵志刚的直接参与下，韩正找人单独谈话的频率不断加快，仅仅三个月不到，当年与鸣谦一起公司的理人员就所剩无几了。这毫无人情的大清洗使鸣谦产生了兔死狐悲的伤，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自己了，目前之所以还能苟延残的原因鸣谦心里有数，那绝不是于韩正的怜悯和施舍，更不是于他对公司的贡献，要说贡献自己怎么能比得上王辉呢？而是于一微妙的原因。虽然如此，鸣谦对韩正借外人之手清洗过去老兄弟的手段产生了难以言表的激愤之情。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王辉与韩正有过几次关起门来的单独谈话，没人知谈话的详细内容。还是汤洋有一次无意识地告诉鸣谦说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声没有被隔音墙完全收，一分从门与地毯的结合来，首先被韩正的女秘书听见，然后就告诉了汤洋。最后的结果是，鸣谦记得那是个星期六，公司里没几个人，很清静，王辉在公司三名保安的陪同下向总经理赵志刚移了手续。鸣谦没有走办公室和王辉告别，虽然他们在一起整整五年了。鸣谦吩咐汤洋锁上门不许任何人来，然后整个上午他都半躺在座椅里读一本叫《危险关系》的书。内容是关于萨德和阿拉伯圣战者之间的较量。

“快醒醒吧，我的哥哥。”

一切都是从这次办公会议开始的。一切都经过了韩正的心策划。他的行动迅速、果断、有力，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回旋的余地。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空降队几乎接了公司的所有门。老员工们都得到同样的指示，那就是无条件支持、合空降兵们的工作，任何阻挠、妨碍以及不友好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公司的损害，甚至被视为和韩正对着。新贵们--王辉如此称呼空降兵们，新贵们在韩正有力的支持默许下，对公司的老员工行了清洗，为了向理层的一些元老们下手，韩正将集团公司总经理的帽给北京来的赵志刚带上，而自己却隐到了幕后。

韩正是悄无声息地回到B市的，鸣谦知消息是在老板回来的三天之后，并且是老板亲自打电话让他在第二天安排一次董事长办公会，但没有透会议的议题。鸣谦想问一句可老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留给他一丝不详的预。

鸣谦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红通信号灯上动着的阿拉伯数字，内心一阵烦闷，这该死的峰期，该死的通堵，要到什么年代人们才可以开上能在半空飞行的汽车？不过那样也不行，除非人的再长一双睛。正胡思想，就听后面的喇叭响成了一片，原来前面的通灯已经变了颜。个鸟呀！

在一次会议上，他的愤怒情绪就像醉鬼无法抑制的呕吐，污言秽语劈盖脸地向在座的新贵们，什么小孩的，坐享其成的乌王八，还说什么卸磨杀驴的把戏，并隐讳地提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说这句话时还瞟了鸣谦一，似乎是想让鸣谦站来作证。最后韩正铁青着脸制止了王辉的愤怒，说由于王总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会议择日再开。

所以面对一个外来荣登总经理宝座并与董事长吃同席、同车的情形，嫉妒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有之，甚至有居功自傲、公然对抗、不奉号令的，王辉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两个人便发一阵朗的大笑。

汤洋就红了脸怪嗔：“不是昨天才…今晚不行，我小表妹要来，她可缠我了。”

鸣谦恨恨地说。看看边的女就觉得心中有想法，转拿起班台上的电话对女秘书说：“给你妈打电话。”“嘛？”“就说你今晚…”

看着男人微微失望的神情，又安：“今晚你自己安排节目吧，比如，到酒吧喝一杯，那不是也酷吗？”

王辉就讽刺说：“你的气怎么越来越像董事长。”

在这激愤之情的驱使下，鸣谦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向老板一言，也许一切都不是老板的本意，而是受了空降兵们的蒙蔽，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汤洋。

汤洋不理鸣谦的调笑，仍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不是说要自己经营书店吗，咱就去开家书店，别再这里天天看人家的脸了。”“我是不甘心哪。”

在集团公司成立的几年间，韩正一直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像房产公司总经理王辉虽然德望重，最终也就挂个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至于常务副总经理韩正本没打算设这一职务。五年来，除了创业时的两年，韩正总是通过职务的设置使自己与属下保持相当的距离，这距离基本上与公司的资产增长成正比。时至今日，韩正已经成功地用金钱在自己周围砌起了一象征权利和威严的墙，那些过去的老弟兄们只能围着这墙转圈，并随时注意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汤洋充满同情地说。

，可怕的是上错了项目，前年的教训你忘了吗？”

鸣谦看着女秘书一本正经的俏脸，就忍不住和她开起了玩笑。“自从尝过你的酒以后，我是但愿长醉不愿醒呀！”

说完在鸣谦脸上蜻蜓似地一吻，就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