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忽然挣脱了小苗，转过去：“你又来什么？那时候，走了，就不要再找我！”

其实自从他给二雷看门，那些借给他钱的乡亲哪里敢提还账的事情？然而他一笔一笔全都还清，即使债主不要，他就半夜包好丢人家院里。二雷跟她说起这事来，虽然上笑话他死心缺心，然而不自觉地还是很佩服的。然而现在再去会这些，秀秀心里却五味杂陈。原来大也被人地过也地伤过啊，这样一个被忽视被看另类的人，也有这样丰富的人生呢！

了一声表示疑问。大又重复了一遍，尽还是涩嘶哑，但终于能听清了：“八年了，八年了！为什么都不来？”

她养个儿没用，媳妇跟了别人，还是个赖账不还的孬！『你呢？你那时候在什么？黄老爷家的阔太太？“这番话说完，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开始急剧地呼。秀秀却明白，真正伤过心的人都明白，这是竭力不想让泪下来。

而且秀秀也被震惊了。不是惊讶大一气说了比她嫁过来后和他对话总和都多的话，而是忽然意识到这个几乎被大家当成牲畜的半傻、木疙瘩，也是个活生生的男汉！而且一都不傻，和自己一样，有着满腔的伤心往事。为了还清母亲治病欠下的旧债，为了忘记狠心背弃自己而去的旧情人，他宁愿当不怕最脏最累最被人看不起的任何事情。心灰意冷到不愿和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说话的男人，居然绝不欠别人一分旧账！

开始说得还有磕，可是越说越利起来：“八年了，你知我是怎么过的？给人家当当牲使，什么活都。人家当我是驴还是狼狗，我都认了。我只求早还清账，娘死了，你没了，我不能再叫人家指着娘的坟说：”

小苗轻轻用脸颊挲着大健壮的后背：“我来了，大哥。”

睛里本什么也看不见，只是握住双拳。小苗并没收回手，而是更走近一步整个贴住了大，双手环抱住了他的熊腰。大说了一句，但是秀秀和小苗都没听清。小苗侧过脸，小巧的鼻里“嗯？”

开始声音还能平静理，的确是悦耳动听。然而越说越激动，越说音调越尖锐，最后几乎变成凌厉的嘶喊。

小苗的像被冰冻住了一刹那，了一气，才说：“大哥，你以为我好过吗？当年你家事以后，黄半拉来提亲。我亲娘，我弟弟，直跪在我前面！求我答应，他能娶媳妇了，她能养老了！手里拿着农药瓶，不答应她就喝、死！我…是去享福吗？我能死的话，早就自己上吊了！”

“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这些年好吗？他…黄半拉对你好不好？”

大听到一半就转过来，听到这里哽咽了一下，抓住小苗的手：